打非扫黄,有军统出面协调,山城的军警特有关部门该配合的配合,该默认的默认。
查抄行动,犹如千钧雷霆,狂风暴雨,席卷着有关大街小巷。
“疯子,就是些疯子!”
仅仅一天工夫,金福斋名下的大烟馆、妓院和赌场等资产,被查抄了一大半。
扣押码头上的货船,查封货场仓库物资,羁押涉案人等,来势凶猛,迅雷不及掩耳。
噩耗,一桩接一桩地传来,军统和警察联合办案,如同捅了马蜂窝,毒蜂子到处蜇人,始料不及。
金福斋闻讯气急败坏,焦头烂额,他骂咧咧地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老板,再不想办法,您名下的产业,势必都得遭殃。”
黄尊业在一旁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
“谁说不是?”
“要么,再找人通融通融?”
金福斋眼一瞪:“找人有个屁用?一群白眼狼,大难来临,都成了缩头乌龟。
警察总局的蓝程刚副局长,三番五次地给他打电话,就是不接。
几次求见曾市长,都让他的秘书挡了驾,说什么,市长要务在身,没空会客。”
黄尊业一脸苦楚:“难啊!我带上十万大洋的银票,登门拜访宪兵许副司令,这才勉强见了一面。”
“咋说?”
“许司令说,这次麻烦大了,因为冒犯了军统戴雨农和警察总局邢玉荣两位重量级人物。
枪伤小警察,只不过是个导火索。
别看明臻是一个小分局副局长,但实际上水深得很,还是邢玉荣的上门准女婿。
大舅哥邢凯又是军统局情报处的处长,是戴雨农的心腹干将,红得发紫。
事前,戴雨农和邢玉荣都出面打过招呼,告诫有关部门头头脑脑,千万别趟这潭浑水......”
金福斋听了黄尊业的话,更是火上浇油,烧得焦头烂额。
怎么这么倒霉?
谁料想,得罪一个小副局长,枪伤一个小警察,却招来如此横祸,一发不可收拾?
他越想越来气,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你勤不住懒不住,招惹明臻干嘛?咋弄的,还持枪走火?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没得罪明臻。”
黄尊业一脸憋屈:“是苟亚星自作主张带了枪,一不小心走了火。”
金福斋哑口无言。
有眼无珠呐。
当初自己不但没把明臻放在眼里,还恶语相加,一点面子都不讲。
唉,自作自受,悔之晚矣。
“金老板,士为知己者死。”
黄尊业鼓足勇气:“事已至此,您还是把我交给警察吧,一切都推到我身上。
丢卒保车,先迈过这个坎去再说。”
金福斋一怔,随后又垂头丧气:“没用的。大动干戈,针对的是我,把你交出去根本不解决问题。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
屋漏偏逢连日雨。
“大事不好了!”
两人愁脸相对之时,苗永新气冲冲地闯进门,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金兄,短短一天时间,山城青帮分舵相继被查封,大小头头脑脑一律抓走了。
朝天门码头上的两船准备运往上海的货物,也遭到扣押。
最最要命的是,这两船货,是季老大一催再催的急需物资,这,这如何是好?”
“啥?青帮的资产也查抄?”
金福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