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萝带着阮珂往桂花胡同去,刚到胡同口,斜刺里出来一个人挡住了阮青萝的去路。认识,荷花,阮靑芜的丫鬟。
“四小姐,我家小姐让奴婢转告四小姐,小心。大爷恐怕会对四小姐和三少爷不利。”
荷花说完,左右看看,赶紧跑走了。
阮青萝看着荷花跑走的身影,半天没吭声。阮珂揪住阮青萝的袖子。
“姐,咱们还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何况他还算不得虎,顶多算是一条虫。长生,过来。”
阮青萝招手让长生过来,在长生耳边低语了两句,长生扭头就跑。
阮青萝拉着阮珂去了胡同外的小茶铺,要了一碟茶点,和阮珂坐下来,正好能看到阮家的大门。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来阮家吊唁的稀稀拉拉,没几个人。阮青萝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拍拍阮珂的头,姐弟两个往阮家去。
灵堂就设在刚进大门不远处,灵堂跪着阮松、阮浩、刘氏、阮青英,还有阮桃,阮柏的儿子阮海和女儿阮靑芜。丁氏和阮柏和离,和离书上写的清清楚楚阮海和阮靑芜还是阮家人,只不过是跟着丁氏住。所以阮青芜和阮海必须回来守孝。丁氏已经不是阮家妇,自然不会给阮老夫人守孝。
阮青萝一进门,就看着阮青芜,阮青芜张了张嘴,又看看阮松,阮青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阮青芜这才松了一口气。
阮松阮桃见阮青萝阮珂上门,两个人脸色瞬间铁青。阮柏没来灵前守孝,就是被凌王世子打的,都是因为小吃店。小吃店本是老夫人的,现在却成了阮青萝的,可气。
阮桃恨不能上前杀了阮青萝,要不是阮青萝,她也不会被关在佛堂,也不会被夺了管家权。现在裴家没有一个人听她的,儿媳妇梁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儿子裴元秀劝她不用管事好好休养,女儿裴静也被梁氏哄的不跟她亲近。她阮桃这辈子何时过的这般憋屈?
还有侯府,要不是三房,侯府也不会被夺爵。还有老二,梅氏乖乖撤案,老二也不会被打断一条腿。
在阮桃看来,所有的错都是因为三房,阮家现在这样子,都怪三房。
阮青萝和阮珂在灵堂前磕头,并送上十两银子。管家拿出了孝服孝帽,意思是阮青萝和阮珂换上。阮青萝和阮珂不接,阮桃率先按捺不住,不等阮松说话就开口训斥。
“梅氏呢?她怎么不来?”
阮青萝没搭理阮桃,这是阮老夫人的丧事,是阮家在承办,阮桃算哪根葱。
恰在此时,裴元秀来了。正好听到阮桃这般质问,赶紧上前劝说。
“娘,这是外祖母的丧事,舅舅舅母主事。”
裴元秀不说还好,裴元秀这么一说,阮桃压在心头的火轰直接爆炸开。阮桃啪一巴掌打在裴元秀脸上。
“我在我娘灵前说话都不能?在你裴家你和你爹把我关进佛堂,这里是阮家,不是你裴家。滚——”
阮桃面目狰狞,泼妇一样吼着裴元秀。被关在佛堂这么久,非但没有让她变得和蔼,反倒让她更加乖戾。
“来人,给他们穿孝衣。去把梅氏抓来,婆婆亡故,做儿媳的竟敢不回来守孝,反天了。”
阮桃大声吼叫,完全一副当家主妇的做派。阮松和刘氏都不说话,两个人此时非常心意相通,阮桃出面,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