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萝冷笑,两根手指头捏起白粗麻孝服,看了看,孝服在她手里慢慢落下。灵堂前众人面色各异,阮青萝敢不穿孝服?
阮青芜捏了把汗,来时她娘丁氏叮嘱过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安生生守孝就行。可是她还是让荷花去提醒阮青萝,不为别的,就为阮青萝的勇敢。阮柏因为阮青萝断了一条腿,但她一点也不记恨,阮柏要是不起了歪心思,哪会有这事。
“敢问阮大爷,阮老夫人过世,什么人该为她披麻戴孝?”
“阮家的子孙。”
“这就对了,阮家的子孙才该为她披麻戴孝,我们姐弟算阮家什么人?”
“你们当然是孙子孙女?”
“哦,孙子孙女啊——当初我爹出事,把我们撵出去除族的时候怎么没听阮大爷说我们是阮老夫人的孙子孙女?扣留我娘嫁妆的时候怎么没说我们是阮老夫人的孙子孙女?阮二爷绑架我和小珂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是老夫人的孙子孙女,是他阮二爷的侄子侄女?这会儿倒想起我们这孙子孙女了,不好意思,我们没那么大脸。”
“你——来人,给我抓起来。”
阮松气的手都是抖的,阮桃一下子跳起来,抬手就要打阮青萝,阮青萝可不再是往日的阮青萝,闪身躲过。阮桃还要打,裴元秀挺身挡在阮青萝面前,生生受了阮桃一掌。
“你——滚开,逆子......”
阮桃打不到阮青萝,又恨儿子挡住她,发疯一样捶打裴元秀,裴元秀的脸被阮桃打肿了。
阮青萝眼里碎了千年寒冰,阮桃这样的人,真该下地狱,她活着就是个祸害。
阮松一脸铁青,指使婆子们抓住阮青萝。
“给我抓住,让她穿孝服。”
“阮大爷,好大的口气。你以什么身份抓我?武安侯?大伯?想好了再动手。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别到时候传出什么不好来,阮大爷又埋怨是我们使坏。”
阮松被阮青萝挤兑,揭伤疤,恼羞成怒。
“死丫头,这孝你不戴也得戴。只要你还姓阮,这辈子就都跑不了。还有那个铺子,马上把房契地契交出来。”
阮松一摆手,管家带着人把阮青萝围住。
“谁敢动我姐?”
阮珂跳起来,张开双臂挡在阮青萝身前。阮浩见状,趁人不出意外冷不丁从侧边一脚揣在阮珂腿上,阮珂一个趔趄摔倒。阮浩趁势骑在阮珂身上,挥拳打阮珂的头。
阮青萝见状,猛地撞开挡着她的一个婆子,揪着阮浩的头发,就给阮浩来了个过肩摔。
阮珂一咕噜爬起来,照着阮浩的肚子就是一拳,阮浩嗷一声惨叫。一直在一边观战的刘氏见儿子被打,不愿意了。
“放开我儿子。”
阮珂才不管呢,照着阮浩的胖肚子又是一脚,阮浩疼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刘氏伸手要去抓阮珂,阮青萝灵巧地伸一脚,刘氏正好被绊倒。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