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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仁义之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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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乡遇故知,也不一定是人生幸事。

九零年乔四出事以后,得力干将李正光成了漏网之鱼,逃到北京,化名李龙,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不可否认,李正光是有能力的,靠着自己的威望,在朝阳区亮马河大厦以及鲜族一条街混得风生水起。谈不上大富大贵,生活肯定比金昔好多了。

这一天晚上,李正光、高泽健、郑相浩和鲜族街上几个常年帮打架的几个好哥们在亮马河大厦一家鲜族饭馆里喝酒。李正光的心情也不错。几个兄弟说:“大哥,一会儿去夜总会呗?好久没出去玩了。”

李正光一听,“上我的麦当娜吧。”

兄弟说道:“大哥,你那个店经常去。说实话,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包厢的每个角落,里面宝贝的猫咪大小我都能说出来了。太熟了,没有新鲜感了,而且宝贝也很久没换了吧?”

“你要玩什么样的?”

“去陈红的好士吧。那地方大,宝贝多,而且质量高。”

李正光说:“你花钱吗?”

“怎么能我花钱呢?大哥花钱。是吧,兄弟们?”

兄弟们哈哈大笑。李正光说:“我们八九个人去一次得花不少钱,至少四五万,而且宝贝还不是里面顶级的。”

“花在陈红的场子了,也没给别人花,对不?我们每次去,陈红挺给面子的。”

李正光问:“泽健,你想去吗?”

高泽健脱口而出,“想去,我多长时间没出去玩了。”

李正光看向郑相浩,“相浩,你呢?”

“我,也行!”

李正光一听兄弟们这么有兴趣,说:“干了杯中酒,去瑞德好士。”

三辆凌志4500,直奔和平瑞德好士夜总会。车往门口一停,保安一看,摆手说道:“哎,来了,龙哥。”

“哎,今天晚上你当班啊?”

“啊,我等会儿下班。龙哥,你好长时间没过来了。”

李正光说:“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自己就开这种场子的,天天就那么点事。陈红在吗?”

“在的,进去吧,进去多喝点。”

“行,你忙你的,老弟。”李正光带着兄弟走进了霓虹闪烁,让人能感觉到音乐敲打身体的瑞德好士。

站在吧台的陈红看到李正光,立马迎了上来,“哎呀,光哥!”

“哎,红。”俩人一握手,陈红问:“今晚怎么有心情了?”

李正光说:“喝点酒,几个哥们儿非要来你这。我说不来都不行,非要来给你送点钱。”

陈红咯咯一笑,“光哥,你整天就逗我。还有没有别人了?”

“没有了,就我们几个。”

“啊,哥,那我就不给你安排头排了,安排第二排最好的行吗?一会儿邹庆他们要过来。”

“哦哦哦,行啊。”

“走吧!”陈红亲自把李正光等人领到了第二排的一个卡包。

陈红这么给面子,李正光的出手也不可能小气,酒和宝贝安排好以后,李正光等人就开始喝酒了。毕竟身份在那放着,李正光等人不敢张扬,尽可能低调。李正光喝酒从来也不说胡话。陈红端着啤酒过来了,“光哥,健哥,浩哥,哎,几个哥哥,老妹忙,没照顾到位,过来打一圈。”李正光等人站了起来,陈红连连摆手,“哥,你坐着坐着坐着。”

李正光说:“你忙你的。我们没有事,自己家人。”

“那也不行的。”

李正光说:“理解,没事儿。”李正光和陈红的对话被旁边的康泉听到了。

康泉,哈尔滨人,挺牛逼的一个角,在北京有买卖。康泉手插在兜里,大声喊道:“正光,哎,正光,是正光吗?”

李正光一回头,一下子没认出来,问:“谁?”康泉走了过来,握着李正光的手,大声说道:“哎呦,我草,这一晃得有十年没见到你了。我是康泉。”

李正光一听,“哎哟,我没认出来。”

“俏你娃,你把我都忘了。”

“哎呀,你现在胖了,铁子,你是来北京旅游,还是怎么的?”

“哎,旅游个鸡毛旅游!我在这边有买卖,我在密云搞了两个酒厂。现在不少地方都是我送的酒。”

“啊,草,他乡遇故知!”

康泉再一看,“哎呦,我草,泽健!相浩。”

“哎,你好,你好,泉哥。”

“哎呀,你们哥几个十几年没看着了,怎么样?我前段时间回哈尔滨,听说你现在在北京混得好了。我这一看真行啊,领十来个兄弟到这种地方来玩,点了好酒,老板都过来敬你酒。了不起呀。”

李正光压低声音说:“哎呀,还行吧。泉哥,你怎么样啊?”

康泉大说道:“我这一天的,怎么说呢,钱肯定是够用的。在北京一天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反正不闲着,交点好哥们儿。”

“行,挺好。”

“来呗,多少年没遇着了,今天晚上坐一起多喝点,不醉不归。”

李正光说:“泉哥,我多喝不了,我一会儿回店还有事。”

康泉一听,“你开什么店?”

“我开了一家歌厅,在亮马河那边。”

“哦,开歌厅,在亮马河那边。哪天我去捧捧场。多少年没见着了,喝点!”

两人一碰杯,李正光也干了。放下酒杯,康泉说:“哎,正光,我问你一点事。”

“你说。”

康泉的大嗓门和李正光的压低声音说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正光忌讳康泉的大嗓门,也不喜欢康泉的张扬。

2

当你有小辫子时,就有人抓它。

康泉说:“过一段时间,我准备往丰台和海淀那边送啤酒,你那边认识朋友吗?”

“不认识,我一般就待在朝阳,不往那边去。”

“认不认识都无所谓了。正光,他乡遇故知,别的事我不找你,有一件事你务必得帮我。”

“什么事啊?”

康泉说:“我准备往丰台和海淀那边的歌厅、酒吧送酒,他们肯定有看场子的。如果有难为我的,你帮我干仗。”

李正光一听,笑了笑,“泉哥,你抬举我了。”

“别跟我吹牛逼。别人不知道,我还不到你呀?在哈尔滨谁能干过你?你得帮我。我告诉你,到时候你那帮兄弟全领上,跟我走,到时候我们一马平川。出事,我给你担着。”

“泉哥,我现在不打仗。实话实说,我这种情况,你也知道。我现在能在朝阳混口饭吃,就知足了。几个哥们靠着我,大家抱团取暖,挺不容易。打架的事,我不干了。”

康泉一听,“你这一天真他妈能跟我装b。你能不打架,你李正光能不打架吗?你不打架,还是那李正光了?我告诉你,不要拒绝我。你他妈得跟我去。”

“我去了也白扯,就我们这两个人打不过人家。”

“你他妈不去能行吗?你得跟我去。你等会儿,我喊俩朋友。”说话间,康泉拨通了电话,“哎,老德子,你们过来,我告诉你,我看见谁了。正光,哎哟,以前四哥身边的那个。对,你怎么不认识呢?你过来,一起喝点。好了好了好了。你回头看我,我在后边呢。啊,好了好了,过来吧。”放下电话,康泉说,“老德子,知道吗?以前道里的。”

李正光说:“泉哥,你们喝你们的,我坐不了多大一会儿,我再喝两杯,就准备回家睡觉了。”

“你走鸡毛走,你等会的。”康泉一招手,“德子!过来。”

德子过来了,一看。“哎呦,我草,正光,记得我吗?”

“啊,德哥。”

德子伸出手,说:“这得握握手啊,十多年没看着了。”

李正光和德子握了握手,叫了一声德哥。德子说:“哎,泉啊,这不正好吗?”

“什么正好?”

“你过两天不是准备上丰台和海淀干架吗?你把正光叫上。这是干将,你让他帮我们不好吗?”

“我说了,他不愿意去。跟我装b,没瞧起咱们。”

德子一摆手,“你这一天......正光,别听他放屁,德哥知道你。你得去啊。老乡不帮老乡,谁帮呀?我们相互抱团。你把兄弟都叫上,又不是白去。你帮打架,还按以前的老规矩,打赢了一人两千,打输的话,一人给五百。”

李正光说:“德哥,泉哥,我这回去还有事儿,那边还有朋友等我,我就不在这多喝了。你俩那桌账呢......”

李正光把陈红叫了过来,说:“红啊,把这两位大哥的账,记到我的账上,我给结账。我回去了。德哥,泉哥,你们慢慢喝。”

康泉一听,“什么意思?正光,你要走啊?”

李正光陪着笑说:“我回去有事。”

“你有事没事的,怎么了呀?多少年也没看着你了,干嘛这么装b啊?坐一会能怎么的?我就跟你坐一会儿,我们喝点酒,行不?”

“我真有事。泉哥,改天有机会的!泽健,相浩,走!”李正光和兄弟们站起身了。

康泉说:“正光,正光!”

李正光一回头,“什么意思?”

“不是,你是不是还觉得是八十年代,还你他妈跟四哥在一块的时候?你就跟四哥在一块的时候,四哥也没有跟我这么说过话呀。给你面子,你他妈你要识相。人要不识相,连狗都不如。瞧得起你,过来跟你说两句话。什么意思?你走吧。你要是走的话,我哪天心情不好,我去你歌厅打你。正光,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在北京你现在属于跑路,你他妈还敢得罪我呀?”

老德子一看,打圆场说道:“哎,泉啊,喝多了?泉啊,你喝多了呀?正光,你走你的。”

李正光说:“泉哥,我挺尊重你的啊。”

“你尊重我个鸡毛,尊重我。我是不是拿你当人了?我拿你当人,自己别往狗窝钻,听懂没?把自己位置摆正了。瞧起你了!要走就走吧。改天我去你歌厅找你!”

陈红在边上也打圆场,“光哥,他喝多了,喝多了。光哥,我送你出去。”

李正光一挥手,“走!”

陈红太知道顾正光是什么样的人了,拉着李正光的手,往门口拽。李正光一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二是因为康泉家里挺有钱,从小就有钱,三是看康泉确实喝多了。李正光没有和康泉计较。

眼看李正光直到了大门口,康泉指着李正光的背影喊道:“正光,正光!”

陈红说:“光哥,你跟他计较什么呀?他喝多了。”

李正光一回头。康泉说:“我明天上你歌厅找你去。麦当娜是吧?你把兄弟准备齐了,我明天下午要用。正光,你要是不准备好,我都不亲自动手打你......”

老德子拉着康泉的胳膊,不停地在劝阻,“哎,泉,你怎么这样招人烦恼呢?”

康泉一回头,“你他妈别拽我。正光,我他妈举报你!你自己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抓到你,你就得上路。你想好了!滚吧。”

老德子说:“你他妈真是喝多了。正光,你走你的。他喝多了,说酒话呢。”

陈红说:“光哥,你一定消消气,一看他就是喝多了。”

“行。小妹,我走。”

康泉喝多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也有一句话,酒后吐真言。

3

陈红陪着李正光等人出去了。陈红说:“光哥别生气啊,回去好好睡一觉,他也不会怎么地。一会儿我跟他说说。”

“行,老妹,你快进去吧,你忙你的。”

“哎,光哥。健哥,慢点开啊。”

“哎哎,行行行。”眼见着李正光的车开走了,陈红也回到自己的夜总会了。

通过第一个红绿灯时,正常是真行。正光的车却停在了左拐的道上。后面跟着的另外两辆上的兄弟说:“大哥,走错了。”

李正光一摆手,“你们回去吧,我东西落在好士了,我回去拿一下。”

“哦,什么东西落下了?”

“我钱包落下了,你们走吧,回家早点睡觉。”

“啊,那我们先走了。”一摆手,两辆车开走了。

车里,郑相浩说:“哥,把他销户吧。”

小高说:“哥,你看你什么意思?”

李正光问:“你俩什么意思?”

小高说:“把他销户,找个地方扔了,这他妈喝点酒,不说人话呀。”

郑相浩说:“哥,要不这样吧,你和泽健回去。我去门口等他。等他出来,我把他拽走,找个地方收拾他。”

李正光叹了一口气,“走,回去等他。”李正光的车停在了瑞德好士的斜对面,摘下了车牌。从十一点多一直等到后半夜快两点,喝得东倒西歪的康泉搂着一个女人,老德子在旁边扶着康泉。康泉说:“德子,你回家去吧。”

“你能行吗?”

“我能行,你回家吧。明天下午我俩找他去。你什么都别管了,明天下午我必须把李正光叫上。他不去不行。”

德子说:“不是,你听我的......”

康泉一摆手,“你听我的吧,别犟了。我着急回去,我要好好快活快活。你回家去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那你明天别忘了。”

“我不会忘的,你走吧,走吧。”

老德子的司机发动车子,开走了。康泉也有司机,也启动了车子。小高问:“哥,怎么办?”

李正光说:“跟着他!”

小高开车跟着康泉的奔驰,一直保持200米左右的距离。一路跟到康泉在朝阳的家,联排别墅小区。眼看着康泉的车在一幢别墅门口停了下来。郑相浩一看,“哥,这不好下手啊!”小高也说:“哥,在这个地方下手,我们不好脱身啊。”

李正光看了看,说:“你俩在车里待着车,别熄火,就停在拐弯的地方。等我办完事出来,我们一起走。”

小高一听,“不是,哥......”

李正光一摆手,“听话,我一个人去。”说话间,李正光从后腰把短把子拽出来,咔嚓一下顶上膛,下了车,朝着康泉的方向跑了过去。康泉的司机把车开走了,康泉搂着女人刚把门打开,李正光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伸手一推康泉的后脑勺,康泉一下栽进了屋内。女人吓了一跳,“哎呀,妈呀!”

李正光短把子一指,“进去!”

女人懵逼了。李正光把女人逼进门,把门关上了。康泉躺在地上,“哎呀,妈呀,谁推我?”

当看到是李正光时,康泉说:“什么意思?正光,你跟着我呀?”

“什么意思?我得问你。你长了一张嘴,什么都敢说是吧?”

“正光......”

李正光手一指,“今天晚上你得上路。”李正光转头对女人说:“你上房间去,不许乱动。”

“不是,大哥,跟我没关系,我就是一个陪唱的,跟我一点关系......”李正光挥起短把子手柄,一下将女的打晕了。

康泉一看,“哎呀,不是......正光,我喝多了,我说胡话了,你放我一马。”

李正光朝着康泉的腿上砰地一响子。“哎呀,正光,正光......”

李正光蹲下身子,“你跟我说说,你都知道我什么事。”

“我什么也不知道。正光,我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他妈瞎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来最后问你一遍,你知道我什么?”说话间,李正光朝着康泉的另一条腿又放了一响子。

“哎呀,正光,我什么也不知道,我随便乱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跟四哥在一块儿,我都没参与过,我哪知道你干过什么事啊?我错了。光哥,我是吓唬你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李正光问:“这别墅就你一个人住?”

“正光,你要多少钱?你放我一马,我不敢了,我一定不敢了。”

就在此时,李正光的电话响了。李正光吓了一跳,一看是小高打来的,赶紧接通电话,“喂!”

“老德子他们过来了。”

“干什么来了?”

“我不知道。好几辆车过来的,康泉的司机也过来了,应该是过来给他送什么东西吧。哥,你看怎么办?”

门外响起了砸门声,“泉哥,泉哥,给你送东西。”

康泉刚要说话,李正光抬手把他砸晕了,短把子顶住心口位置,砰地一响子,随后从后窗户翻了出去。李正光拨通电话,“泽健,你们赶紧回麦当娜。不用管我,我跑出来了,你们赶紧走。”

“行行行,那好嘞,哥。”

听到响子声音,外面把门撞开了,把陷入深度昏迷状态的康泉和夜女郎送进了医院。李正光以为已经把康泉销户了。康泉没死,保住了一条命,却一直苏醒不过来。

当天晚上,李正光没敢回麦当娜,跑到租住房子去了。高泽健和郑相浩也过来了。李正光说:“你那别听了。这事我一个人办的,与你们没关系。”

“哥,那你看这事怎么办呢?”

“看看情况吧。具体什么事再说。”李正光说道。

4

有失手把人销户的,李正光对老泉下了死手,老泉却逃过一死。不管老泉死与不死,李正光遇到了大麻烦。

李正光让郑相浩打听事情的发展。相浩问:“哥,确定销户了吗?”

李正光说:“我一响子打在了他心脏上,他还能活?一共放了三响子,二响子打在腿上,最后一响子打在心脏上了。相浩,麻烦你了,打听一下情况。”

郑相浩一摆手,“哥,你放心吧。这两天你别出去。我出去问问情况。泽健,你也别走,你就陪哥。”

高泽健一点头,郑相浩出去打听情况去了。郑相浩跑了三四次医院,楼上有阿sir。老德子报阿sir了。

阿sir问夜女郎凶手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我记不住了。没等我看清,我就被砸晕了。”夜女郎的回答给李正光争取了时间。

老德子把消息告诉了康泉的亲哥哥康森。远在东莞的康森一听,问道:“谁打的?”

“我们怀疑是李正光。”

“李正光?李正光还敢打人呀?”

“那你看......哥,老泉没得罪其他人,就是在夜总会遇见李正光了,拌了两句嘴,当天晚上就被人动手了,而且下手特别狠。要不是老泉心脏长在右侧,肯定就送走了。”

“我马上飞北京,我上北京找你们去。”康森挂了电话。

郑相浩去了医院好几趟,七打听,八打听,也打听到康泉没死。但是阿sir已经开始找李正光了。郑相浩赶紧把电话打给了李正光,“哥,楼上至少来了二十多个阿sir,老泉没上路。”

“行,他肯定没死?”

“没死。护士说他心脏长在右侧。哥,你看怎么办?要不去外地躲一阵?哥我还跟你说件事,老泉子的哥哥老森子来了。”

李正光一听,“你怎么知道的?”

郑相浩说:“我正好路过在门口,当时戴了个口罩,戴了个鸭舌帽。老德子打电话,我听见了。哥,我现在不怕别的,我就怕老森子过来。他毕竟在南方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挺有钱的,一定有一点人脉。万一他来北京找点人,一举报你,你不完了吗?”

听郑相浩这么一说,李正光说:“相浩,我跟泽健出趟远门。我和泽健走了以后,你和世德也走。随便找个地方。我们分两条线走,分开一段时间。店不用关门,让两位经理和服务员正常营业。如果有人问他们,就说我们早就走了。有事小号联系。”

相浩一听,“哥,要不......”

李正光说:“你别要不了。没有那一说。我知道你他妈想说什么,你想跟大哥说呀? 我告诉你,不行啊,相浩。”

“那我不说了。”

李正光说:“电话关机吧,小号联系。挂了电话,马上收拾行李,马上走,听懂了吗?”

“听懂了。”

“好了。”放下电话,李正光说:“泽健,收拾行李,我俩走。”

“哥,往哪去啊?”

“随便走!”

小高说:“最起码有个方向吧。”

李正光说:“我俩先往新疆走。买去新疆的火车票,我俩往新疆跑。”

小高问:“那他俩呢?”

“我们不管他们,也不要问。”当天下午两伙人分头走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当天夜里,康森到了北京,一看康泉那副惨样,心痛坏了。康森问老德子:“你们一起喝的酒,李正光怎么就打他,不打你呢?”

“森哥,我当时没喊呀。”

“喊什么呢?”

“老泉喊要举报正光。我估计应该是这句话把正光吓着了。他这些年,不一直在跑路嘛!一旦被抓,就没命了。我估计他觉得留着老泉是个祸患,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这不就想把他除掉了嘛。”

老森子一听,“不是,那现在就抓他呗。”

老德子说:“一是现在找不着他人,二是没有直接证据。”

“不是有个女的吗?”

“她记不住了。”

老森子说:“什么叫记不住了?她在哪呢?”

“她在隔壁病房。”

老森子一听,转身来到了隔壁病房,看到了那女的。老森子问:“你那天晚上跟我弟弟在一起了?”

“我,我记不住了。”

“你好好想想。”

“大哥,我真记不住了。”

“我让你想起来。”老森子一伸手从司机的包里拿出了十万,往床上一放,“有点记忆了吗?”

“有,有一点了。”老森子又拿出了十成,问:“是叫李正光吗?身高不到一米八,小下巴,大眼睛,是他吗?”

“像!对对,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跟你描述挺像。”

老森子一听,“行了。现在归哪管呢?”

老德子说:“现在归分公司管,但是已经在找他了。”

老森子说:“那不行,我找人。这次非把他弄进去。我叫你李正光狂,连我的弟弟都敢打!他本身底子就潮,这回进去,他就得上路了。老德子,老泉一辈子跟你关系不错的。这个时候你给我照顾好他。”

“森哥,那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泉哥。”

“老泉子交给你了,我出去办事。”

“森哥......”

“行了,你就替我看好他就行了,我走了。”一摆手,康森出去了。

康森在北京有不少生意上的朋友,全都是各行各业的大老板。其中也有身份比较牛逼的。为了捉拿李正光,康森约了十一个老板第二天晚上在王府井吃饭。

李正光对哥们很讲究,为了不给加代添不必要的麻烦,宁愿选择再次跑路,也不告诉加代。

5

李正光跑路了,加代是如何知道的?又会怎么做?

有人酒一喝多,就办不了事。金昔就是这样的人。有人喝再多,头脑都是清醒的。加代是这样的人。

就在李正光和高泽健跑路的当天晚上,邹庆把加代请去陪客了。一番酒战下来,加代捂着头,“哎呀,我草,大庆啊,喝不动了,喝不动,喝不动了。”

“哥,再来点,再来点。今晚这几个哥们都特别牛逼。有一个在福建做手表生意的,哎呀,这一年他得干出好几个亿啊。一会儿我介绍你认识。”

加代说:“我喝不了了,一年挣八百个亿,我也不要了。你们喝吧,一会儿我回去。”

“不是,哥,这样吧,不喝也行,一会儿上陈红那坐一会儿,或者上麦当娜坐一会儿。”

“不是,你非得盯着我干什么?”

“哥呀,这局你要是不在,就黄了。多少个老板都愿意和你在一起喝酒,聊天说话。”

加代一听,“俏你娃,我去也行,三瓶啤酒,多一口都不喝。再喝,我要吐了。”

“行行行,三瓶啤酒。”

一帮人转场往麦当娜来了。没有打电话,加代知道李正光天天晚上在麦当娜。四个六的劳斯莱斯、邹庆的宾利和后面的五辆奔驰往麦当娜门口一停。经理跑了出来,一看顶级大哥到了,一摆手,“哥!”

加代一摆手,“兄弟!”经理握住加代的手,“哎哟,我的妈呀,代哥,这是喝了多少啊?”

“喝懵逼了。有解酒的东西吗?给我弄点。”

“哥,我们这哪有啊?”

加代说:“一会儿给我弄点面条。我压一口,不然回家肯定吐。”

“行行行,哥。还有朋友吗?”

“就这些人。怎么的?正光呢?”

“光哥不在。”

“上哪了?”

“出门了。”

“什么时候走的?”

“我也不知道,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好好看店,要是有人问的话,就说不知道去哪了。”

“他一个人走的?”

“都走了。德哥、浩哥、健哥和光哥都走了。”

加代是一个敏感的人,听经理这么一说,拽住经理,“你过来说!”

把经理拽到一边,问:“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中午走的。”

“出什么事了吗?”

“代哥,浩哥打电话我听到了,好像是光哥打了谁,那边来人了,说要举报光哥。光哥底子潮,不敢进去,就跑了。他们四个全跑了。”

“打死了?”

“听浩哥的意思是没死,但是伤得挺重,差一点就没了。”

加代一听,“没死,有什么鸟事?”

经理说:“说那边人挺硬,找了不少硬人,一定要把光哥送进去。”

“怎么没跟我说呢?”

“哥,我也不知道。我都是后知道的。”

加代给李正光等四人打电话,没有一个开机的,谁也联系不上。加代正在想如何处理,邹庆走了过来,“哥,走啊,进去喝酒去!”几个老板也在叫着。

加代一摆手,“大庆,你们先进去吧。我打个电话,一会儿进来。”

“不是,哥,我......”邹庆说道。

“快进去吧,你!我他妈有事呢。”

邹庆一看,“哦,那我们进去吧。”邹庆领着一帮老板进去了。

经理说:“代哥,没事。光哥说了,问题不大,所以没联系你。”

加代说:“问题不大,跑什么呀?问题不大,能跑吗?正光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他是万事不求人,不爱给哥们添麻烦。那我他妈知道了,我能不管吗?知道打了谁吗?”

“我一点都不知道。”

“知道在哪里打的吗?”

“好像是在陈红那里。”

“在陈红那里?”

“好像是。我不太清楚。”

加代陈红的电话,“小红啊,我问你点事。”

“哎,代哥,你说。”

加代问:“正光昨天晚上在你那边打架了?”

“没有啊。”

“没有?”

“没有,他走了。”

“什么事,你知道吗?”

陈红说:“没打架,事我是知道的。他遇到一个以前哈尔滨的老朋友老泉。老泉也来过我这几次,这不给他遇到了,喝点酒,那小子说话有点过头了。”

“怎么过头呢?”

陈红说:“意思是要会光哥打架,让光哥帮他打架,光哥不去。那小子说你要不去,我就举报你。就是这样的。他们打架了?”

加代一听,“不是,他们在你夜总会里外一点架没打?”

“没打呀。我看着光哥走的。”

加代问:“那小子叫什么名?”

“叫康泉,外号老泉。”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没有,也不太熟啊。”

“好嘞,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加代对经理说:“老弟,你进去把邹庆叫出来。他要迷迷糊糊的话,你告诉他是我说的,让他打两个嘴巴,洗把脸出来。你告诉他我有正事找他。”

经理来到邹庆身边,邹庆正低着头。经理喊道:“庆哥,庆哥!”

邹庆一抬头,“嗯?谁?”

“代哥说有正事找你,让你打两嘴巴清醒了出去。”

邹庆一听,“净他妈瞎闹,还打两嘴巴子,谁找我?”

“代哥在门口等你。”

“哦哦哦。”邹庆真打了自己两个嘴巴,迷离着双眼,往门口去了。

来到门外,邹庆叫了一声哥。加代问:“醒酒了?”

“我压根没喝多呀。怎么了?”

“我问你点事。你认识人比较广,有个叫什么康泉的,你认识吗?”

“康泉?康泉有点熟悉。哥,有事啊?”

“你告诉我认不认识就行了。”

邹庆说:“认识。在密云开酒厂的,跟我吃过一回饭。”

6

邹庆号称社交王,人脉很广。北京城的三教九流,邹庆没有没接触过的。邹庆认识的人比马三还要杂。

康泉是通过老德子求到的邹庆。邹庆帮康泉找了四个歌厅,让他送酒。康泉给邹庆买了十条的烟,两箱酒。在邹庆的眼里,康泉不算社会人,只是一个生意人。加代问道:“那老德子你认识吗?”

邹庆说:“我跟他也不熟,他是通过朋友找到我的。给我买了烟酒,给我拿了十五万块钱,买了一套衣服。”

加代一听,“你现在就给我问,康泉是不是出事了,在哪住院,他哥是谁?你立马给我问,想一切办法给我问,现在马上就越快越好。”

“行,行,我立马问。”

“走,上我车上打电话问。”

加代站在车外,邹庆在车里打了半个小时电话,有结果了。康泉伤得挺重,在朝阳医院住院。明天晚上七点,康森约了十一个老板在王府井吃饭。其中一个是邹庆的朋友,海淀的大松,是专门建桥铺路的。康森要在饭局上研究找白道抓李正的事。

加代对邹庆说:“明天晚上你跟我一起去。”

邹庆一听,“打架呀?”

加代问:“打架你害怕呀?”

邹庆说:“我跟跟你在一块儿,我怕什么呀?哥,我跟你去呗。”

“好,就这么定了。老泉确定没死?”

“没死,在医院呢,但是能不能醒过来是一个未知数了。”

加代又问:“你认识康森吗?”

“哥,我不认识。我连老泉都没接触过。听说这人不怎么样。酒疯子,喝点酒,喜欢说胡话。”

“他哥是干什么的?”

“听说是在东莞做生意的,生意做得挺大。”

加代一听,“行,我知道了。明晚我们一起去。”

第二天,加代准备了一张银行卡,卡里存了一百万,一块价值三十万的表,又买了烟和酒。加在一起大约一百五十万。

下午六点来钟,邹庆来到八福酒楼和加代见了面。邹庆问:“哥,走不走?”

加代一摆手,“等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加代问:“孟军,你来了吗?”

“我到门口了,马上进去。”

“丁健的伤......”

孟军说:“健哥的伤还得一段时间。”

“军子,今天晚上你跟我去。”

“你放心。哥,你一个眼神我就明白。”

“好嘞。”加代放下了电话。

邹庆说:“哥,打架呀?打架的话,我把老魏他们喊来。”

加代说:“不用,我就喊了个孟军。”

“哥,我倒希望多喊点人。孟军太狠了。”

王瑞开车,带着加代、邹庆和孟军往王府井去了。来到饭店,李老板一看,“哎哟,代弟。”

“李哥。”

“我来找个朋友,过来办点事。”

“哪个包厢,我把单免了。”

“不不不,李哥,你忙你的。我去说两句话。有事的话,我喊你。”

“行行行行,需要免单、赠菜、加酒,说话。你到这了,跟回家一样。”

“我知道。”加代点了点头。

加代、邹庆和孟军上楼了。加代把包厢门一推开,所有人都看向门口。有两个认识加代的,一摆手,“哎哟,加代吧?”

“你好,你好!”加代上前握了握手。大松跟邹庆握了握手,“请你来了?”

邹庆摇了摇头。坐在主人位的康森莫名其妙。加代看向康森,“你好,康森,森哥是吧?”

“哎,你好!”

旁边哥们儿一摆手,“森哥,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北京东城的加代,社会上绝对牛逼,四九城一把大哥。”

和康森握了握手。加代说:“你好,森哥。我是加代,冒昧了,打扰森哥吃饭了。”

“没有没有没有,一起坐吧。”康森让服务员添了餐具和椅子。

加代一挥手,邹庆和孟军把准备的手表、烟酒等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康森一看,“兄弟,这什么意思?”

“森哥,初次见面,一点心意。”

康森一听,“这,这太客气了。兄弟,我跟你不认识吧?”

“不认识。大哥,你比我年龄大,你得比我大二十多岁。”

“哎,我没有,我今年六十一。”

加代说:“那你比我大二十二岁。森哥,我不跟你藏着掖着,我就开门见山。在座的,可能会有不少认识我的,可能有不认识我的。森哥,我来找你谈件事。”

加代的不请自来,把康森搞不会了。康森一摆手,“你说,什么事?”

加代说:“森哥老家是哈尔滨的吧?”

“对。”

加代说:“我在哈尔滨有不少朋友,以前的焦元南是我兄弟。”

“小南啊?小南跟我也还行。”

加代又说:“那柱子呢?”

“立柱啊?还可以吧。”

加代说:“柱子也是我朋友。”

康森一听,说:“人脉挺广的!是有什么事吗?”

加代说:“我是为李正光的事来的。”

康森一听,手往茶几上一指,“这东西......”

加代说:“我的一点心意。跟事情无关,过来看看生哥。”

康森越听越糊涂,问自己的哥们:“这是你们谁的朋友啊?”

李正光不愿意麻烦加代,但是加代觉得责无旁贷。社会上有很多大哥喜欢玩嘴皮子。他们总对哥们兄弟说,你干,干出事了,大哥帮你摆。可是真等到兄弟和哥们出事了,找人都找不到了。这一点在官场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7

康森请来的朋友老赵和老周认识加代。老赵说:“我的朋友,加代,我的朋友,好老弟,我认识。”

康森看向老赵,“哦,既然他认识你,你说说吧,你什么意思啊?”

加代说:“森哥,你跟李正光也认识吧?”

“认识。”

“森哥,李正光打你弟弟老泉一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不用我再跟你说了吧?”

“老弟啊。我大概明白你什么意思了。你没说,我也大概听懂了。我也不是打你脸,趁你没说之前,我先把话说明白。我弟弟能不能醒过来不一定了。也许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假如你是过来帮我,哪怕你不帮我,过来认识一下,吃个饭,你给我带这些东西,我们以后成为好哥们儿和好朋友,完全是可以的。将来你到东莞,到南方,大哥也安排你,礼尚往来是应该的。但是老弟要是为正光来求情,想和解,几乎不太可能。兄弟,我就这一个弟弟,这不光是我替我弟弟报仇,也是我的脸面没了。”

“大哥,你接着说。”

“我就这些话,我说完也就完了。你看你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是来说情,不是想和解的,只是来认识,只是来喝酒可以,哪怕我一会儿再安排其他也行,但是......”

加代一摆手,“好了。森哥,那我就直说吧。正光,是我朋友。他把老泉打成这样,确实挺重,下手狠了点。但是说实话,你家的弟弟也确实把正光吓着了。有事谈事嘛,何必那么做呢?那不是男人做的事,对不对?不管是做买卖,还是走社会,有事当面说。他说要举报正光,这你应该知道吧?”

康森说:“那不就是气话吗?那不就是喝多了吗?那话能当真吗?”

“大哥,正光底子多潮啊?凡事得讲理吧?换作你是正光,你打不打?”

康森说:“你这话都是抬杠。老弟啊,我们也别谈了。我今晚和我这几个哥们还有事,一会儿要聊天。你这些东西愿意留,你就留在这里。你要是不愿意留,你就拿走。我们不要谈了,谈也谈不出结果。”

“假如我不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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