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连忙打断谢长安:“当年便已查明真相,乃是盗匪所为。且当年犯案的盗匪都已被诛杀干净,并无漏网之鱼。”
谢长安嘲讽地看着他:“既然当年并无漏网之鱼,为何并未找到永昌侯嫡子的下落?难不成一个小娃娃,还能直接消失不成?
想来,永昌侯当年就没有想过找到嫡子下落,所以才会仓促结案。否则堂堂永昌侯,又岂会不明白如此简单的道理?”
永昌侯被堵得说不出话。
顾流光却紧接着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忠勇伯此言有理。若是不彻查当年真相,找到永昌侯真正嫡子的下落,忠勇伯岂不是要一直被人误会身份?
届时此事传遍天下,岂不是只要相似之人,就能上去冒认身份?如此一来,天下岂不是要彻底乱套?”
顾流云想要反驳,可惜还未等他开口,熙宁帝便拍了板:“那就让刑部彻查!”
说罢他冷冷看了几人一眼,又对永昌侯说道:“在未查明真相之前,任何人不得将今日之事传出去!永昌侯先退下,回家好好闭门思过!”
永昌侯浑身一僵,却不敢抗命,只能老老实实伏身跪下:“罪臣遵命!”
他起身退了出去,秋日的凉风吹拂在身上,只觉遍体生寒。
看着天上高悬的日轮,他突然有些后悔。
为了讨好大皇子,认回谢长安这个儿子,他主动向陛下请罪,真的做对了吗?
而大殿内,熙宁帝突然问谢长安:“朕听说,你这次不仅种出了高产良种,还制造了一些便利的器械,也是那位神仙传授的吗?”
“这倒不是。”谢长安满脸自豪地为自家女儿请功,“这些器械都是小女想出来的,她怜惜佃农太辛苦,就想造一些器械出来,减轻佃农的劳作。”
他话音刚落,顾流光便紧接着说道:“父皇有所不知,昌乐十分聪慧,她不仅想出了那些农用器械,还让人打造了榨油工具和蒸馏工具,前者可用来榨油,后者可蒸馏出高度酒。不仅可用来饮用,还能给伤口消毒。”
王彪听闻这话,当即惊讶地问道:“那蒸馏之法,竟是昌乐县主想出来的?”
熙宁帝诧异地问他:“王卿也知道这蒸馏之法?”
王彪连忙正色道:“回禀陛下,数月前,军中有人使用蒸馏之法,制出了烈酒。因为酒香四溢,不少人都闻见了味道。
末将当时以为有人在军中饮酒,前去查看后方才知道,是几位军医在制造烈酒,还说这酒可给伤口消毒,减少将士伤亡。
这次卫国人南下犯边,他们用这烈酒给受伤的将士消毒,果真减少了许多伤亡,使得边关士气高涨。
只是末将没想到,这蒸馏之法竟是出自昌乐县主。”
顾流云听得心头火起,忍不住质疑道:“我记得,当时她还只是一介农女,为何能将这法子传到边关?难不成……是二弟帮的忙?
可二弟当时不是受伤失忆了吗?难道二弟失忆是假,其实一直都记得,只是故意躲在锦都府,不愿让人知晓?”
他这话一出,熙宁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不悦地看向顾流光。
却见顾流光满脸受伤地望着顾流云,苦笑着说道:“皇兄看来对我十分不喜,否则又怎会如此想我?
我当时的确受伤失忆,否则又怎会一直待在锦都府?皇兄怕是忘了,昌乐县主当时虽然只是一介农女,却是金神医的弟子。
她做不到的事,可不代表金神医也做不到。”
金神医得意地轻哼一声:“不错,的确是我派人将这蒸馏之法秘密送去了边关。不仅如此,我还将她想出来的缝合之术,以及翻阅古本找到的药方一起送了过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先前王副将说这次减少了许多伤亡,想来那些药方也是功不可没。
陛下,我这徒儿虽是女子,可她立下如此大功,您可不能亏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