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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勾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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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云彩稀薄得像被风扯碎的棉纱,清冷地飘摇在夜空。

月依旧孤孤单单地照着,影着行在冷宫长巷里的男子。

晌午时有位娘娘过生辰,在这宫巷里撒了许多新鲜花瓣铺路,此时闻起来却是特别清冷凄凉。

薄眉微垂,眼角那一泓深湖,已久年烟雨蒙蒙。

他脚下拖着斜长的黑影,疲惫地走过一道道斑驳的花痕。

“唉......”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尽头还是一片狭长的黑暗。

回宫的路永远那么长。

若不是为了守着她的家,他早就孤舟浪迹天涯。

若不是终日孤苦而无从自我,他又岂会甘愿卷进这储位之争的勾心斗角,只盼着死在刀光剑影下。

他只是希望在她眼里,他看起来在好好地活着。这样到了地府,她才不会笑他庸碌无为,才不会摇头叹气,说她的相公是个没本事的。

他庆幸记忆的开端里就有她,每日在纸上默写她的名字,在画中猜测着去描摹她的样貌,总算是没有模糊掉关于她的任何一片记忆。

可他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苦笑呢。

一去不复返,他该怨她吗。

想偷偷地在心底怨一回,却还是舍不得。

只是从今往后他有新的目标了:

保护丞相府,杀了白夙沙。

当听说白夙沙下鬼冥山的时候,他就坚定了这个念头。

凭什么白夙沙活着,她却死了?凭什么?

凭什么只有一份解药,死的就一定是她?

心里百般失落难过,白慕容独自往前走着,听见身后突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他不悦皱眉:“不是说了谁都不许跟着吗!”

耳听脚步声开始急速靠近,他一沉眼,立刻抽扇回身,脚下快速后退,却在回身的一瞬间被撞抵在墙上,一柄巨大的寒刀直接横在了喉间。

斩金乌阴闪的光芒中,一双深眸只见骇人的怒意。

“要杀便杀。”他比她高一个头,俯视着她,眉宇不屑。

而她仰视着他,仍旧气势凌厉,两人间挨得很近。

“我很缺钱,怎么办。”她眉梢微挑,极霸道地说道:“把你的供奉地分我一半,怎么样?”

他眼神冷冷,一副不容置喙的样子,道:“丞相府里没有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丞相也已决定不问朝政,你不必想着招揽势力。”

“既然已经失势,却还要每月交那么多的供奉,白慕容,你比我想象得要刻薄得多!”她心中倍感失落,没想到为了争储,他竟然连丞相府也不放过。可话说回来,他又凭什么放过呢,就凭儿时那点情谊?

他却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滋味,道:“怎么,你是在为丞相府说话吗,为什么?”

她道:“丞相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有济世之怀,又有为政之道。如此重臣却被你欺压废置,我怎能冷眼旁观。”

“你休想。”他轻蔑出口,一副欠扁的高傲模样。

“休想?”她挑眉冷笑,反问一声。

“你若能说服沐丞相帮你,就尽管去做。但若想强取豪夺,那就先杀了我。”

他说着竟握住刀背,朝自己脖子压去,白皙的脖间立时现出一道细长的红线。

她一惊,赶忙往后撤刀,目光在他脸上游走探究,阴晴不定,心说这家伙怎么像是在维护丞相府?

他的眼神也定在她的脸上,移不开半寸。

因为离得太近的缘故,他看不见她平时整个人气盛至极的样子,只能看见她剑眉修长,鼻梁秀挺,红唇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一双深眸掩在微微上翘的浓密的睫毛下。注视着这张脸,他一瞬间失了神。

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直到再次挨到刀刃上,冰冷似乎也变成了炙热。

脉搏每跳动一下,皮肤就触碰一下刀刃。

迷蒙的月光里,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看着他两眼出神地靠近,她不悦皱眉,骂道:“你有病啊,我都把刀收回来了你还往上靠?”

他瞬间回神,立刻露出一个厌恶鄙视的眼神,赶紧以扇掩面,往后退了两步,“你是不是对我使迷药了?竟然使此下流办法,亏你还姓白!”

“什么?”

“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不管,但请你至少顾及人伦纲常,莫要再勾引我!”

他当她还惦记着“门臣”之事,方才一定是用了什么迷药,才使他动情,不由对她又生两分厌恶。

她登时哑口,只是想威胁一下他,叫他莫再欺压丞相府,但他似乎以为她是来‘劫色’的。

见他侧身对着她,不耐烦地皱着眉,她心里突然有了主意,面上浮起一个狡猾的笑容。

他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扇沿上露出一双嫌弃的眼神,“你想干嘛?”

她眉梢飞扬,坏笑不语。

夜空下,皇宫寂静的长巷中,回荡起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还有折腾衣服的窸窣声。

“你干什么?!”

“白夙沙你给我放手!”

“大逆不道!你!”

“还不放开我!”

“不知羞耻!”

第二天,在月央宫所有宫人的注目下,庄初双手捧着一件淡蓝色的锦缎水纹袍,大摇大摆地踏进了月央宫。

“奴才奉九殿下之命,特来送八殿下昨夜落在府上的外袍。殿下说‘夜深露重,八哥莫要着凉’。”

“哦——殿下昨夜是去了九皇府啊——”

“哦——还在九皇府脱了衣服啊——”

“哦——你说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啊——”

“嘻嘻——谁知道呢——”

宫人窃窃私语,临远还不怕死地添了一句:“咦?殿下昨晚喝酒了,怎么外袍上都是酒香?”

“滚!!给我滚出去!!!”他大吼一声,咬牙切齿道:“白、夙、沙!!你给我好好等着!!!”

于此同时,城郊十里处的东河军营里,某人很配合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沐之揉揉鼻子,心说是哪个王八蛋在骂她。

曹丘策马走在沐之右侧,道:“已经入秋了,殿下要多保重贵体。”

“我身体无妨,只是辛苦曹总兵,从东河军驻扎京都以来,军中之事都是由曹总兵一人操持,辛苦了。”

“微臣不敢!操练总策都是殿下制定好的,微臣只是依样照做,何来辛苦之说。”

什么特种部队,陆对陆作战,还有那些残酷诡异到非人的训练方法,都是曹丘活了三十多年来从未听说过的。可注视着那双微微含笑,充满自信的双眸,他就是提不出一点质疑。

两人正探讨着军务,一阵嘈杂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哪来的乡巴佬!没看见爷几个是先锋营的吗?!”

“先锋营有什么了不起!一个个跟娘们儿似的,还骑马?马骑你还差不多!”

“你他妈地再给老子说一遍!东河来的乡巴佬!!”

“怎么着?!有种打一架啊!!”

几个身穿先锋营军服的士兵骑在马上,趾高气昂地挥着鞭子,指向拦在马前的十几个东河兵。两方看样子已经呛火。

“都给我住手!!”曹丘大喊一声,赶忙勒马小跑了过去,一鞭子分开了正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兵,斥责道:

“你们不好好在校场训练,跑到这里惹是生非,还不给我领罚去!”

“是他们挑衅在先!”一个乌丝高束的东河少年兵毫无惧色地回答到。

他上衣扎在腰间,露出精壮的胸膛,而后背上纹着的一只狰狞冷酷的青墨狼头,更显得他从容不屈。

果然,他一说话,周围立刻就有附和声起,看起来还挺受拥戴。

那几个先锋营的士兵不屑地对曹丘拱了拱手,道:“大人,我们奉林琛大人之命,出城为云妃娘娘寻药,谁知他们竟拦着我们不放。”

另几个东河兵争执道:“明明是你们驾马踏坏了我们的军田,你们倒还有理了!”

“我说你们从东河跑来干嘛呢,原来是跑到我们京都种地来了啊!哈哈哈哈——”一众先锋营的士兵立刻附和大笑。

“你!”那个少年东河兵怒目圆睁,正欲挥拳上前,却被曹丘暗暗伸手拦了下来,“少废话!还不给我领军棍去!”

沐之正好瞧见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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