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起来海边了？今天没课？”司献装作无事发生，云淡风轻地笑着。
因为一路小跑着来，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连带着瞳仁都泛起濡湿的水光。
他却不在意，身子半倚在铁栏杆上喘气，高挺壮硕的身形裹在黑色短袖里，两条比人生命线还长的长腿随意伸着，漫不经心的瞥她。
“你看你，又发愣，我跟你说话呢。”
虞松雨心脏猛地一缩，故作镇定移开目光，“……嗯，今天休息。”
“这个还给你。”
她伸手把袋子递过去，轻吐了口气，学着他的样子轻轻靠在栏杆上。
“物归原主了。”
两人交换回各自的衣服，都攥着手提袋无声眺望海面。
沉寂的氛围实在难捱，好一会儿，虞松雨抬起来头，目露探究看着他，问：“你是故意把刚才那个女生带到这里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司献略带了些疑惑反问。
“因为……你想利用我拒绝她。”
见他仍旧皱着长眉一副不理解的表情，虞松雨接着说：“她看到我们俩站在一起，会误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从而放弃对你的追求。”
她说话声音小，又是低垂着眉眼，看起来有点像自言自语。
这只是虞松雨的假设，说完后发觉这样似乎不太礼貌，浅浅抿了下唇说“抱歉。”
“我不该说‘利用’这个词的。”
她姿态放低，为自己的随意猜测而道歉，虽然很没那个必要。
“猜错了。”
司献嗓音温和含笑，丝毫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从学校出来就往这里来了，并不知道她在身后跟着，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说那些。”
“松雨，你放轻松一些，没关系的。”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很轻，“我并没有觉得你说错了什么，这件事本来就很凑巧。”
“嗯，我知道了。”
虞松雨点头，回应的快，让人不免怀疑是在敷衍。
“开学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等开学之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司献拂开眼前飞舞的发丝，不着痕迹的嗅了一下，笑嘻嘻开口：“所以如果周末有空的话，咱们一起出去玩儿，你别老是待在家里。”
“你每次说出去我都赴约了好不好。”
被这一打岔，虞松雨放松不少，压着乱飘的裙摆仰头看他，清透明亮的瞳仁里盛满某个恣意的少年。
刚才那个话题是她故意提起的，因为目睹全程，不好当作没看见，用一种开玩笑似的口吻说出来，好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没想到他太过于关注自己的情绪变化，搞的两个人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就怕没留神让对方误会。
虞松雨移开视线，垂眸看着裙摆上的鸢尾花，没注意到身旁男生幽暗翻涌的目光。
海城三中定于本周四开学，分班以后所有人都在忙着交朋友和狂补暑假作业，吵吵嚷嚷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