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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9:愧疚、委屈,但钟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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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罗姑娘!”“你闭嘴!”

齐邪罗被小厨子拦在回寝殿的路上,侍女们纷纷挡在郡主面前,卫兵也过来要赶走这个不分尊卑的狂妄之徒。

齐邪罗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提起长裙慌忙走旁路绕开。

“你回来。”一声命令便能发散铺天盖地的恐惧让人双腿都麻木。

齐邪罗回过头来时,她站在阳光里,可眼前全是蛛丝层层包裹的一人多高的巨茧投下拉长的诡影。

不远处的楼厅之下,小厨子上半身隐匿在阴影中,那悲哀的双目里涌动着刺眼的红色斑点。

他的后背生长出两根如弯曲象牙般的黑金魔角环绕至身前。裂纹一现,他脸上掉下了半块面皮。

“啊!——”齐邪罗掩面尖叫,“你是个混蛋!没娘没爹!老不死的混账东西!”

“这身皮囊很合我身,看看,我换了张皮囊,你的爱就再也不是装出来的了。”朽魔跨越在遍布蜘蛛茧的草坪上,一步步靠近哭得泣不成声的女孩身边:

“我也可惜啊,你傻乎乎地服毒,魔角脱落难以再长,谁知它们种植在我身上,便起死回生与我的花草一般茁壮生长,更让我力量大增。

不过没关系,我会用这股力量来保护你,你不用怕。”

“那是我的魔角啊…你还给我!那是属于我的力量,那是我宝贵的东西啊!”齐邪罗后退着:

“你让我恶心!你从头到脚、由内而外,都恶心…你别碰我!”

齐邪罗一股脑的愤恨集中火力全部轰在朽魔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她再后退两步就会踩到小溪边的鹅卵石,再不留神就会摔进去。

“可你也背叛了我…”朽魔也无谓争这个对错,话语小声到只有自己听得见。

“你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爱你!你活千年就要还万条人命,你活万年就要还亿条人命!

再致命的威胁也换不到真心,你会有报应的,永生孤独,爱而不得!

啊!”齐邪罗脚踝一崴,差点跌进溪水里。

朽魔安静地听她大吵大闹,最后也舍不得她摔进溪中狼狈哭泣,闪现在她倾斜的身体前,用力抱住她,按头在他胸口。

“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这样讨厌我,你说你愿意嫁给我,我信了,可你又要逃离我,是为什么?”

“你这样的怪物怎么还会把人求生的谎言当做真正的爱啊…”黎罗用力挣扎敲打面前的人,可朽魔绝不放开,还越搂越紧。

“好,好我明白了,你想要的,就是个不会杀人放火的清白之人,有张干净清爽面容的皮囊就对了。那我就变成各种你喜欢的模样,对我来说很简单。”

齐邪罗在声嘶力竭、求救无果后,浑身瘫软头疼欲裂,她抬头凝视朽魔的双眼,绝望地对视那双深渊般的眼瞳。

那时她还坚信,就算花费百年,数不清的循环,她终会从致命的毒网中逃脱:“我以我魔女血脉起誓,绝不爱你!”

—————————————

大婚当日,正是齐邪罗及笄庆典,双喜临门,举朝欢庆。门外乐声不停,赤红珠光,皎月攀枝,婚礼仪式即将开始。

梳妆完备的齐邪罗却不安踱步在窗前,头冠霞穗晃动着让她有些目眩。她眺望宫外,还是无法从千万游市玩乐的百姓中感知到逆流离开的小小身影。

齐邪罗忘记了她是如何走过月桥,迈过长廊,搭上身旁丈夫的手臂的。

她反应过来的一刻,看着身边的男人,他玩转身份,用前帝王之名传位给了现在陌生又俊美的自己,他是换了多张皮囊的毒蛛怪物,占领一国的朽魔。

她紧张到忘了呼吸,抓着朽魔越抓越紧。

对方低头看了一眼她,眼中始终蔓延着疑惑。

齐邪罗只觉脚下摇晃不已,身在高殿上,坐上属于王后的宝座,她却能闻到湿润腐败的气味,阴冷包裹着双腿,十指僵硬酸痛。

她意识到,是逃跑的姐姐在慌乱中传递而来的焦虑。

她不适地贴靠在椅背上,沉重的呼吸声令身边的朽魔转头望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冰凉…你怎么了?”朽魔关切询问。

齐邪罗立即坐靠向另一边:“我好得很…”

朽魔见状只得松开手,缓缓坐正,看上去,他对今日的婚礼也不觉得欣喜幸福。

他做了一切他以为会让齐邪罗开心的事,让她成为了活在自己身边最久的女人,可她的诚心笑脸,只留给过曾经那个小厨子。

如今朽魔找到不少世间英俊美好的皮囊,女子见之无不倾心疯狂,他换得一张最满意的脸,比那小厨子还要好看,可齐邪罗反应平平。

“戒杀。”齐邪罗曾提过这个要求,“你别再杀人,让齐信宴也不再杀人,我就嫁给你。”

朽魔发誓,他戒杀三年了。

那些好看的皮囊因为是被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能永生不老,长久保存。而原本皮囊的主人,朽魔都收手没有赶尽杀绝,就让他们的亡魂飘作孤魂野鬼。

所以,这不算杀人。

“我只是借皮。”朽魔新的脸皮完美无瑕,俊美无邪,他笑着来见齐邪罗。

可女孩毫不犹豫狠狠把他关在门外:“你好恶心。”

朽魔不介意,也许是齐邪罗心中对自己可怕真身的记忆根深蒂固。他已想不出夫人会不爱自己的理由。

“今天我要喝甜汤。”齐邪罗常点她爱吃的菜。“我想吃辣子鸡。”有时她又馋截然不同的口味。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要一个人待会。”齐邪罗总爱闭门不出。“我想要一件雪白的华服,配银饰玉钗,穿来玩玩。”有时她又会主动索要礼物。

“滚,不许亲我!”齐邪罗挥舞双拳,差点打坏朽魔的皮。“哎,也不是不行。”有时她还是愿意的。

朽魔一直在猜齐邪罗的心思,越猜越着迷。可渐渐的,齐邪罗的反抗少了,吵架也少了,大概是她终于认命接受他了。但她也不会像对小厨子那样对他,一次也没有。

为什么,她不像原来的她了?

“今日我们大婚,你至少多笑笑。”朽魔端起酒杯,要与身边的齐邪罗共饮。

齐邪罗脸色煞白,拿着酒杯的手缓缓抬起,随即胸口一股涌上来的恶臭。

她转身躲开,喷呕出一口液体。

朽魔惊慌,莫不是她又喝毒酒吐血了,赶紧扶住齐邪罗探身查看。

她吐出的,像是护城河的混浊河水,带着几丝腥臭的水藻。

“怎么回事?”朽魔和赶来殿上的医女都包围着王后。

她似乎难以呼吸,但强行镇定:“没事、没事。”

朽魔恍然同步感受到了齐邪罗的脆弱,失去魔女力量的凡人,没有他的照顾怎么行。

他牵住身边王后的手,替她分担不适,用手帕给她擦擦嘴,他轻声说:“那宴席就早点散了。”

齐邪罗游移目光,沉默间直点头。

可这插曲后的平静依然没持续多久。

一个卫兵赶来殿下,步步传话给君王的公公。公公长眉一抬,一脸大事不妙,俯身在朽魔肩旁耳语:

“陛下,恕老奴不合时宜,您曾说只要有少女打破您的偷渡禁令就一定要通报…”

齐邪罗的不安也在这时到达顶峰,扭头望去,却发现朽魔正直愣愣地死盯着她。

随后,握住她的那只手就松开了。

朽魔一言不发地起身,旁若无人地走过一众大臣面前,跨过高坎,抛下宴席中的妻子,离开大殿,不见踪影。

齐邪罗脑中警钟长鸣,见大臣们都心系于君王的突然离场。趁现在,溜走吧。

“孩儿,你去哪?”席位一旁的轻声制止让女孩浑身一颤。

齐信宴猛鹫一般的眼神直戳而来:“夫婿因急事离开,王后就该为他主持大局,宴会不醉不归,君王不归不散。你若不会,还可以拜托父亲嘛。”

女孩缓缓坐回了席位,眼泪和此时的手脚一样冰凉。

“你在哪…在哪!”朽魔站在城墙上向下观望漆黑宽阔的河水,流水湍急,深不见底。

“陛下,今日您大喜之日,怎能来边城之地,请放心交给属下,由属下把那偷渡小人的尸体尽快打捞上来。”将军对陛下敬礼。

“偷渡小人…的尸体”陛下喃喃念叨。

在这夜色之下,火把的光芒照在他的面容上阴森无比,他猛然回头瞪眼怒斥:“尸体?我要她活着!废物!怎么让她靠近这里!她根本不会渡船!”

将军不解,但在盛怒之下赶紧跪地请罪:“恕属下失职,没能尽早拦下。

此人偷渡离开,也许是气力丧失,在护城河中心划不动船只暂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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