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你能不一口一个小月的叫吗？……难受。”
想吐！
彼此眼睛里都塞满了相看两生厌的情绪，恨不能将对方撕碎嚼吧嚼吧吃了，还故作亲切！真能装！应疏月嗤鼻。
“那爹叫你疏月？”
狗改不了吃屎，二十年过去，此人是怎么做到虚伪到刀枪不入的？
这戏实在难演，应疏月转移目光问温慈意道：“温大人既是受人之托，我也不好拂您的意，只是……”
她欲言又止，看起来极其为难，“我不排斥做应家人，可有些问题还望通晓礼法的温大人解惑一二，我才知承不承得起应相爷这份……厚爱。”
厚爱两字她咬得缓慢厚重，生怕在场的人听不见似的。
“应将军请讲。”温慈意说。
应疏月：“有劳温大人将我和应相爷接下来的对话记下来，免得以后无人认账。”
应然暗里剜来一眼，等她出招。
温慈意拂拂手，随行来的侍从立马退去，不一会儿就备来纸笔，准备好随时记录。
不顾此刻的应然是个什么难看表情，应疏月张口即问：“应相爷张口闭口就自称是我爹，那我且问你，我娘是谁？”
应疏月一提自己娘亲，应然脸唰一下更加黑到发红，自己挖下这大个坑，再不情愿也得跳。咬咬牙他说：“你娘是我故去的前一任妻子……柏，柏羽。当朝太医院使柏涣之——”
柏羽？此名一入温慈意耳朵，他心中陡然动容。曾经若不是他自作聪明有意与柏家结为亲家，自己那受尽宠溺的幼子温岑也不会离家远去，多年不回。
只是今日之前他竟都不知被自己儿子拒婚的柏家小姐原来是嫁给了应然。又落得个早早离世的结果。
叹息都表达不了老人此刻的心情。
“好。”应疏月忽然打断他，“你既说她是你妻，那如今应相府上当家的主母又是何身份？我若随你回去应家又该以怎样的身份存在？”
“既然你娘入门在前就是我应然正妻，你回去后自然就成了相府嫡小姐，没人能为难你。你母亲既已意外故去，终是无法挽回的遗憾，你如今的嫡母深明大义，会把你当亲女儿相待的，你以后可把她当自己娘亲孝顺。”应然说。
要不说姜是老的辣呢，就应然如此虚伪无耻的言论，应疏月由衷佩服，十分反胃。
她心里翻搅着地难受，眼里每一抹转动的眸光都带着耻笑的恨意。
有幸见识过几次老刁滑的狠戾毒辣，应疏月对此人口中的任何话语再提不起一丝明显情绪，深不见底的瞳眸有如横在桌上的无妄剑一般无波无澜，不见光华。
“希望那什么嫡母真能如相爷所说深明大义……”应疏月阴翳一笑，回头对温慈意说道：
“既然应相当众承认我和我娘的身份，那是不是说我祭应氏祖先前也要祭祭我娘呢？”
温慈意：“礼孝当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