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嵇阴森森笑:“不仅是那龙榻宽大好睡,那龙榻主人更是刚劲有力,一副好腰,哈哈……”
调笑声阵阵传来,纪寒舟紧攥拳头,手背上凸起的骨节泛白,忍不住猛咳两下蹲在地上。
长影忙一把扶住,大声叫唤:“大人,大人怎么了?”
纪寒舟双眼狠狠剜向踏上马车那抹粉红身影,怒道:“上车。”
“这就回府了?”长影问,“您不去见陛下了?”
纪寒舟道:“驾车进宫。”
“我的大人,这可使不得,驾车进宫是大罪!”
“再啰嗦你现在就是死罪。”
长影无奈,把人扶上车后驾起马车对直向宫门狂奔,守门的禁军见状横枪抵挡,长影手中缰绳一抡,瞬间扫倒一片。待调来援兵,宽大的黑架马车已驰出视野。
那速度惊得刚上车的慕云嵇撩帘相望,啧啧感叹:“四匹马果然跑得快些!”
祭无冥道:“主上就断定那纪寒舟敢找皇帝质问?万一他没那个胆,或者他这般冲动进宫恐怕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就被禁卫打出来了。”
“宫里那废物还不至于因为他驾车进宫就把他怎样,大不了再多赏赐点财宝安抚他,不过是睡了他女人一回,他还能杀人了?
那纪寒舟不是个傻子,会拿一生荣华富贵去讨一个公道?再说了那女人始终还是他女人,婚旨在那摆着呢。膈应也是要娶的。呵呵。”
“让他们玩儿去吧!太闲了只会盯着本座不放,耽误本座大事!”慕云嵇嗤笑着,吹起了玉箫。
悠悠悦耳声渐去渐远。
傍晚时分,应疏月带着阿峙在暖阁里吃晚饭,小家伙在方桌上够来支木箸,乐呵呵地往桌上一盘山药肉丸使劲扎,可那圆滚滚滑溜溜的肉丸像是长了眼睛,一扎一个逃。
看得在一旁细嚼慢咽的应疏月忍不住好笑,想要帮他又不忍打断他要自力更生的狠劲。
妥妥一个倔强的小男子汉模样。
实在扎不着,他于是就把一整盘子挪到了面前,直接上手抓……
见状,应疏月当然是不允许的,到时弄得脏兮兮的看着头疼。
自从带了个小娃娃在身边,应疏月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墨如雪救下她后就想立即撇开她远走。
有个啥事都做不好的小孩在身边,一天下来手不得闲,口不得闲,眼睛更不得闲,随时都要打满十二分的精神,怕一个转眼就出了意外。
她不禁感慨养大一个小人儿真是不易。
闲闲想着,院里次第传来府人们的见礼声,一声声“先生”钻进耳朵里,应疏月脸上瞬间多出不一样的喜悦表情。
“是师父回来了!”她提裙匆匆迎了出去。
话说墨如雪前脚刚下了纪寒舟马车,后脚就有一群禁卫将纪府围了个严严实实,金戈铁甲哐啷哐啷的声响回荡在整个瑞华坊宽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