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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忆往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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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大周长平三十二年,西北新夏国爆发“夺门之变”,“北静王”独孤玉篡取皇权;大周景泰十年,西北新夏国灭;景泰十四年,北燕越境突袭大周北部边境十二城,掠夺财物人口不计其数;景泰十六年,南楚侵扰大周沿海;景泰十七年,一向俯首称臣的关外附属国前秦,公然起兵背反大周朝廷。值此多事之秋,江湖纷争又起,损耗着大周帝国的气数,为巩固大周江山社稷,攘外安内,周帝决定......

......

天边夕阳似血,渐渐下沉。

只见古道之上,两匹白马,自远而来,行得是不紧不慢。

远远望去,竟可瞧见那两匹白马昂藏不凡,体态匀称,一身雪白如玉,端的漂亮。

那两匹白马并立而行,马身之上,竟各自端坐着一男一女。

只见那男的约莫二十出头,一袭锦衣,生得剑眉朗目,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睛,总给人一种亲切和蔼之感。面如冠玉,鼻高而挺拔,身如玉树,气宇轩昂,飘飘有出尘之表,乍眼看去,倒像是一位皇胄佳公子。

那女子二十不足,风鬟雾鬓,脸似鸭蛋,眉如柳黛,明眸流盼,齿如瓠犀,手如柔荑,领如蝤蛴,肌肤赛雪欺霜,一身轻纱彩衣迎风舞蹈,竟宛如人间仙子,说不出的美艳动人。

那少年抬首远望天边,看到那欲落未落的红日时,不禁脱口曼声吟道:“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可惜!可叹也!”说话之间,他那俊美的面容上竟泛起了淡淡的愁苦之色。

那仙子少女闻之,竟忍受不住“噗嗤”一声,掩嘴轻轻笑出了声来。

听得笑声,那少年自也不会有什么恼意,只是扭头瞧着那吃吃发笑的少女,含笑道: “婉清,你何故要发笑?”

那少女面泛狐疑之色,打趣道:“哥哥,看你平日里总是一副喜眉笑眼之态,不想今日竟也多愁善感起来啦,好生奇怪呀!”

那少年淡淡的愁容已褪去,又笑了起来,道:“婉清,想你天资聪慧,竟不晓得一个道理哩?”

那少女眨着一双迷人而又闪烁着光彩的眸子,眼波流转,娇笑道:“哥哥,是何道理?小女子洗耳恭听。”

说着,纤巧美丽的羊脂玉手已抱拳作礼,看上去竟有些像一位落第的穷酸秀才。

那少年笑道:“古人有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那少女已一面轻轻地摆手,一面又吃吃笑道:“哥哥,错啦,错啦!”

那少年不由得剑眉微皱,狐疑道:“哪里错了?”

那少女竟笑得更开心了,也更加迷人了,又打趣道:“哥哥,应是士别两年,当刮目相看呀,哈哈......”

闻言,那少年先是一愣,遂也不禁笑了起来,道:“不错,不错,婉清,你所言不错,哈哈......”

那叫婉清的少女素日里最喜听那些发生在江湖上的趣事,听得那少年哈哈笑了起来,迷人的眼睛也发起了光,忍不住道:“哥哥,快给我讲讲你这两年来的江湖经历呗!”

那少年却沉吟许久,双眉时而微皱,时而又舒展,终于缓缓道:“这从何说起呢......那年......两年前,我瞒着父亲离开家,本想着自己定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之业,好让父亲也知道我并非什么平庸无能之辈。谁料想,当时我离开家只行了几日的路程,却在一处人迹罕至的荒凉之地遇到了三个甚是难缠的十恶之徒,他们心毒手狠,杀人无算,即便是老弱妇孺,竟也难逃其魔掌,我也差点将性命枉送在了他们手中。”

那叫婉清的少女听了,不禁柳眉踢竖,面上泛起愤愤不平之色,道:“哥哥,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呀?竟胆敢如此肆意妄为,简直是目无天理王法!”

那少年又沉吟了半晌,才又缓缓道:“婉清,后来我才得知他们竟是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鲜血的江湖三害,‘江北苍狼’、‘辽东白虎’、‘江南翻江蛟’。”

那叫婉清的少女听罢,面色微微一变,似有了惶恐之色,却兀自怒道:“原来是那三个为祸天下的奸邪之徒!他们烧杀抢掠,奸淫女子,无恶不作,待本姑娘哪一日遇着他们,定要叫他们尝尝这柄‘情人剑’的滋味,为天下除害,替哥哥出这口恶气。”说着,她不禁伸出手指按了按腰间悬着的宝剑剑柄。

只是那叫婉清的少女虽字字说得铿锵有力,但对于“江湖三害”本事之强弱,手段之毒辣残酷,她却心知肚明。想要取那三条恶徒的性命,谈何容易!

那少年自随着武当绝尘道人修习了两年本事之后,察言观色之能便不在话下,那少女面色细微之变化自然是逃不过他的那双慧眼。

想那“江北苍狼”、“辽东白虎”、“江南翻江蛟”武艺是何等的高深残忍,也不知竟奸污了多少良家女子。许多漂亮女孩子一听到那三人的恶名,竟犹如谈虎色变一般,能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少年深知自己这妹妹的性子,深邃的眸中已透出了温暖之色,微笑道:“婉清,哥哥总算没有白疼你,不过,却用不着妹妹出手了。”

那叫婉清的少女听罢,眉心微攒,旋即嘟起了嘴,道:“哥哥,你难道怕我打不过那三个恶徒么?”

那少年笑道:“婉清,你想除掉他们,自是易如反掌,不过那三个恶徒早已魂下地府,去受那火焚水煮之刑了。”

那叫婉清的少女不禁骇然道:“哥哥,他们死了?”

那少年道:“嗯。”

那叫婉清的少女只沉吟片刻,眸中忽又闪动起了光芒,问道:“哥哥,想必你那日定是遇到了绝尘师父?”

“嗯,”那少年笑道,“妹妹果真是兰质蕙心。”

那叫婉清的少女眨着一双迷人的双眸,柳眉扬起,喜道:“哥哥,你快将当日的情形说一说呀。”

那少年却迟疑了起来,道:“婉清,当日的情况我可以说与你听,不过,你先要依我一件事才行。”

那叫婉清的少女一心只想着听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急道:“什么事呀,哥哥快说!”

那少年道:“婉清,到家之后,切莫将我经历过的险恶遭遇告诉父亲,好么?免得父亲担忧。”

那叫婉清的少女道:“哥哥,你只管把心放进肚里去,我可是个守口如瓶的好姑娘呀,哈哈......”

那少年听了那叫婉清的少女所言,这才放下心来,遂又开口讲了起来,道:“当日,我遇到那三个恶徒以后,只抵挡了他们十余招,便已力不从心了。”

讲到这里,那少年不禁幽幽叹了口气,才接着道:“只怪我平日里好懒散,图享乐,武到用时方恨少,眼见着自己就要丧命在那三个恶徒之手,可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赫然一条人影乍闪,转瞬之间,只听得骨骼碎裂之声,那三个恶徒竟连惨呼声也未能发出,其中两人就已当场毙命,另一人也被一掌击中,坠入了那万丈深崖。”

那叫婉清的少女听得是又惊又喜,忍不住拍手笑道:“杀得好,杀得好,他们三个恶徒罪有应得!”

那少年面上已泛起了钦佩之色,道:“那三个大奸大恶之徒也算得上是武林好手,但转眼间,便被那闪现的人影所杀。当时,我已看得目定口呆,心想天底下竟会有这般厉害的人物,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那叫婉清的少女柳黛微皱,眸子又转了转,笑道:“哥哥,想必此人便是绝尘师父吧?”

那少年微微点头“嗯”了一声,继续讲道:“当时师父收拾了那三个恶徒后,径直走至我面前,竟要我做他的徒弟。当时我满心疑惑,想我与师父素昧平生,何故要收我为徒?当时,师父竟看透了我的心思,语气温和道:‘贫道乃武当山绝尘道人,只因你与贫道那不幸夭折的徒儿长相甚似,我见你倍感亲切,故尔想收你为徒,你可愿意?’当时我转念一想,师父功夫如此了得,自己正好也无处可去,况且若非师父出手相救,自己恐早已枉送了性命,所以,我当时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那叫婉清的少女美目流转,喜道:“这便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那少年也笑道:“婉清,你所言甚是。”

那叫婉清的少女又接着道:“哥哥向来是福贵之命,自能化险为夷,因祸得福。”

闻言,那少年眸中忽透出了奇怪的光芒,打趣道:“婉清,你这张嘴越发的甜了,难怪......难怪......”

他一壁说着,一壁又侧目去瞧那少女,只见此时竟有一团红晕自那少女白皙如玉的脸颊缓缓升起,散开,看起来显得越发的俏丽动人。

那叫婉清的少女似是被说中了什么,微微垂首,再也不去瞧那少年一眼,只是一味地望着前方的景色,眸子又快速地转了起来,忽娇嗔道:“哥哥,你赶紧继续说么!”

那少年闻言,果然又继续讲了起来,道:“我随师父上了武当山,可到山上还不出五日,我便后悔了。唉,想我平日里懒散惯了,哪能忍受习武的这般苦闷艰难,于是我暗自打定了主意,又熬过几日,趁着师父看管松懈,便偷偷逃下山去。”

那叫婉清的少女忍不住截口道:“哥哥,莫非绝尘师父半路又将你截住了?”

那少年道:“没有。”

那叫婉清的少女讶然道:“那你自己又回去了?”

那少年摇了摇头,接着讲道:“那日我下了山,来到山脚,在山脚的崖壁间发现了一条清澈小河流,当时我正走得口渴难忍,忽然间发现了泉水,哪还顾得观察周遭的环境,只一味向小河边跑去。当时,我正俯身喝着泉水,忽瞧见水中倒映着一条瘦长的黑影。我忙抬头去瞧,却见水中一大石之巅竟赫然直直立着一人,此人生得鹰眼勾鼻,面色苍白,圆耳蓬发,身体细长如竹竿,一双手掌干枯细长,掌背青筋突起,掌中更是有一柄银光闪闪的细剑,你当那人是谁?他竟是......”

那叫婉清的少女又忍不住截口道:“莫非是那三个恶徒中被打下万丈深崖的那个......他竟没死......是么?”

“不错!”那少年竟笑了笑,道,“此人正是被师父打落万丈山崖的江湖三害之一‘江南翻江蛟’。”

那叫婉清的少女面色微变,惊愕道:“哥哥,那恶徒竟真的没死?”

“不错!”那少年道,“当时我见那恶徒面色极其苍白,如同死人一般,一双鹰隼锐眼却是冷冰冰盯着我,竟阴恻恻地朝着我笑,如同地狱逃出的恶鬼般,端的可怕至极。见他如此狰狞可怖的模样,我当时只当那恶徒的鬼魂寻仇,哪还敢懈慢,心中念头一闪,忙提气倒掠出数丈,撒开了腿,一足高一足低,沿着原路拼命狂奔。”

那少年说到此处,又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才接着道:“我也不知自己当时哪来的那么些力气,竟然一口气奔回了武当山。当时,我累得汗如雨下,心想着‘江南翻江蛟’那恶徒也没胆子追来武当山,加之又心疲体乏,便一头倒在路边休息起来。可正在那时,师父竟神鬼不觉地出现在我面前,他看着我微微一笑,语声也慈祥和蔼道:‘苏佩清,你哪里去了?怎会如此模样?’我一惊之下,脑中顿时一片混乱,也不知如何开口,正迟疑之际,师父竟敛眉正色道:‘佩清,我知你在山上受不得苦,想下山去,但你可知,那日为师虽将‘江南翻江蛟’那厮打下了深崖,他却并未死,你可知道吗?’”

那叫婉清的少女蹙眉狐疑道:“那么险峻、陡绝的万丈悬崖掉下去,他竟然真的未死!难道,他有起死回生之术不成?”

苏佩清却摇了摇头,道:“当时师父说道:‘为师昨日偶翻郦道元所着《水经注》,竟发现那万丈深崖下有一条极其宽大的河流,水深更是达七八丈,想那厮既被江湖人唤作‘江南翻江蛟’,其水里功夫必然了得。他若不死,必会伺机找咱们寻仇,方才为师见你神色甚是慌张,可是遇到了他?’”

那叫婉清的少女双眸已尽是钦佩神色,忍不住脱口赞道:“哥哥,绝尘师父真了不起,比三国时期的蜀汉名相诸葛孔明还要聪明哩!”

苏佩清笑了笑以示肯定,又接着道:“被师父一语道破,我哪里还敢有所隐瞒,便照实将所遇之事俱告知了师父。”

他顿了顿,面如冠玉的脸上感激之色变得更浓,缓缓道:“师父听罢,便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佩清,人各有志,为师并不会强人所难,但你此刻下山,若遇到‘江南翻江蛟’那厮,你武功不济于他,若枉送了性命,你父母该如何是好?倘若你在我这里勤习武学,刻苦钻研,待到了有成之日,自可下山去与你的父母亲人团聚,到时惩奸除恶,扬名江湖,也不枉为师救你一回,你意下如何?’”

那叫婉清的少女目光灼灼,不禁竖起了纤细而如羊脂玉般的拇指赞道:“绝尘师父真不愧为一代宗师,武林泰斗呀!”

苏佩清的目光已变得越发坚毅,不由得感慨道:“听了师父的这番金玉良言,我茅塞顿开,心里更是涌起了一股力量,那是一种很神奇,很奇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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