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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忆往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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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拳头竟已紧握,声音里更是充满了一种奇妙的,令人热血沸腾的力量,道:“那时,我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跟着师父习好武艺,决不能辜负师父他老人家对我的期许。”

那叫婉清的少女一双明亮的眸子又开始滴溜溜地转了几转,嘴角不觉泛起一抹得意的笑,道:“哥哥,我想绝尘师父定会先磨炼你的心性,对吗?”

苏佩清不由得怔了怔,又笑道:“婉清,不想你越来越聪明了,哈哈......”

那叫婉清的少女挑了挑眉,道:“爹爹常说,习武之人心性最重要嘛!绝尘师父必然懂得这个道理啦!”

苏佩清用甚是喜爱的目光瞧着那叫婉清的少女笑了笑,道:“师父常说,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一个人只有在生活的不断历练中,才可磨炼心性,成为一个品德高尚之人,练就高深莫测的绝世武学。”

“绝尘师父所言真乃至理名言。”那叫婉清的少女道,“要知宝剑只有经千锤百炼,才可成为举世无双的神兵利器;一个人只有经历千难万阻,不断地超越自我,才可成为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

苏佩清笑着点了点头,道:“一开始,师父并不教授我武学之道,而是带着我游走于天下。靠着两条腿,师父和我穿州过省,北至辽东,南至海南,西至西藏边陲,东至江浙,无论路途如何的艰险难行,师父总会予以我鼓励、帮助,与我共度难关。我们晓行夜宿,晚上若遇到荒郊野岭,则会以地为床,天为幕。一路上虽说艰苦异常,我却从中学得了许多的人生道理。”

这时,那叫婉清的少女竟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目中似也有了凛然之色,道:“江湖上,有泰山北斗之望的前辈曾言,习武之人,习心为上。想那自古多少英雄豪杰,哪个不是有坚强的意志力,高尚的品格?一个人若无磐石般坚强的意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何能练就绝世无双的武学?一个人倘若没有高尚的品质,如何能成为一代侠之大者。”

“婉清,你说得不错,正是此理。”苏佩清用甚是吃惊的目光瞧着那叫婉清的少女,笑道,“不想你竟有如此见识。”

接着,那少年话锋一转,又道:“那一路之上,师父不仅教授我为人处世之道,更教我品读了一些诗词歌赋和那锦绣文章,也让我领略到了其中的无限风骨、家国情怀。”

那叫婉清的少女眼睛闪着光芒,忍不住截口问道:“哥哥,不知你最喜欢谁家的诗词,哪家的锦绣文章?”

苏佩清的眸中已起了骄傲之色,道:“‘诗仙’李太白。”

那叫婉清的少女笑道:“哥哥为何喜欢他呀?”

苏佩清眼睛也发着光,面上泛起钦佩之色,赞道:“李太白才华横溢,文采斐然,所作诗歌既豪迈奔放,又清新飘逸,如“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或寄情山水,或不畏权贵,更是道出了那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千古佳句。”

那叫婉清的少女迷人的眸子也闪着光,竟曼声吟道:“杜少陵曾有诗赞其曰:‘昔年有狂客,号尔谪仙人。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苏佩清也轻声吟道:“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此句最妙,最妙!”

那叫婉清的少女大赞道:“李太白不仅文采斐然,剑术上的造诣也是非同一般。李太白的诗,裴旻的剑术,张旭的草书可是合称唐代三绝呀,据说李太白还是裴旻的座下弟子呢。”

“不错!”苏佩清面上的羡慕之色越来越浓,道,“想昔日,李太白跟着‘剑圣’裴旻学剑有成,之后仗剑走江湖,是何等的快意自在,真是好生令人羡慕啊!”

那叫婉清的少女不觉盈盈一笑,道:“哥哥,李太白的剑,你也可握在手里呀。”

苏佩清勉强笑了笑,话锋又转了回来,缓缓道:“一年时间里,师父与我去过了许多地方,遇见过诸般事情,那些悲欢离合之事也不知见过了多少。”说着,他已不禁长长叹了口气,不觉又用手去轻抚那白马身上不住抖动的雪亮鬃毛。

那叫婉清的少女见苏佩清的面色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迟疑了俄顷,终于笑道道:“哥哥,你在想什么呀?”

苏佩清眉心攒起,一双星目也黯淡了下来,目光仿佛在忽然之间竟变得很遥远,很朦胧,声音低沉道:“婉清,我想起了一位故友,她是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我们相识于湖南长沙,她为人仗义,侠肝义胆,只可惜一次为救我脱险,却遭到了歹人毒手,后来我虽为她报了仇,却也永远失去了一位挚情好友!”

那叫婉清的少女不觉幽幽叹了口气,眉宇间却出现了一种令人说不清的温暖之意,劝慰的语声更是柔和如春风拂面,道:“哥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烦恼忧伤。如今哥哥已学有所成,必可用手中碧血之剑惩恶扬善,去完成你朋友未完成之事,她若泉下有知,定会深感欣慰的。”

苏佩清沉默了半晌,终于举目遥望着远方渐渐而近的山峦,眸中又闪起了光芒,展颜笑道:“婉清,你说得对,我明白了。”

那叫婉清的少女闻言,遂嫣然一笑,那笑容好似牡丹初开,端的艳丽不俗,她旋即又问道:“哥哥,想你经过这两年来的磨砺,心性定已胜过两年前百千倍,武学的精进想必也是极快的吧?”

苏佩清果然点了点头,缓缓道:“任何事,成功之关键便在于人心。只要心性开朗、坚韧、不屈不挠,即便所遇之事有万般的艰难,也定可迎刃而解。”

那叫婉清的少女忽又眼前一亮,笑着问道:“绝尘师父的神功武学,不知哥哥已学会了多少呀?”

苏佩清面上的感激之色更浓,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婉清,师父将他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我。”

那叫婉清的少女先是怔了怔,不禁又面泛喜色,问道:“哥哥,那你学了多少?可是全学了么?”

“嗯。”

一个“嗯”字,那少女竟又变得满脸惊愕之色,仿佛是见到了一件极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偏偏发生在了自己眼前。

就像突然间看到苏佩清的鼻子上长出了几朵牵牛花,口里一面又不禁喃喃自语起来,道:“看来真的不假......不假......果然不假......”

此刻,苏佩清听见那叫婉清的少女口里不知低语着什么,双眉微皱,问道:“婉清,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不错不假的?”

那叫婉清的少女闻言,迟疑了片刻,却还是话锋一转,笑道:“哥哥,你可还记得爹爹曾有一对爱不释手的金环么?”

苏佩清沉吟道:“婉清,你说的可是是那对‘日月双环’?”

那叫婉清的少女道:“不错,正是此物。”

她不等苏佩清开口,又接着问道:“哥哥,你可晓得那‘日月双环’的来历吗?”

苏佩清敛眉沉吟道:“据说......好像是从咱们祖上传下来的,好像......”

那叫婉清的少女却立刻截口道:“不是。”声音也变得很笃定。

苏佩清又皱了皱眉,狐疑道:“婉清,那你可知道它的来历吗?”

那叫婉清的少女又遥望着远山,目光似已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思绪也跟着慢慢进入了回忆里,过了许久,终于缓缓讲了起来,道:“记得那是,十八年前,有一次,我无意间在爹爹的的书房里发现了一只白玉狮子,那玉狮子全身晶莹剔透,雕刻得更是栩栩如生,我见了甚是喜爱。有一日,我见爹爹不在家,便想着将其拿出来把玩一下,谁知那日,我方将那白玉狮子拿到手里,爹爹竟已不知何时到了门外,于是我就慌忙隐在了书架后。只过了片刻,我竟听见是两人的脚步声走了进来,于是我忍不住偷偷向外一瞧,却看见是爹爹正和个鹤发童颜的老爷爷在低语聊着什么,他们似乎说了许多的话,但我也听不清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最后,那老爷爷竟从袖中取出一对金环交给了爹爹。”

“是‘日月金环’?”

“嗯。”

苏佩清这才恍然大悟,不禁暗忖道:“原来那‘日月金环’是别人送予父亲的,那父亲为何要隐瞒我们呢?难道其中还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那叫婉清的少女轻轻叹了口气,眸中似有失落之感,道:“唉!不过自那次以后,我却再也没见过那位老爷爷了。”

苏佩清微微敛额,沉吟道:“婉清,那老人究竟会是什么人呢?”

“我也不太清楚。”那叫婉清的少女摇了摇头,叹气道,“关于那老人的事情,爹爹从来只字不提,我也曾问过爹爹一次,爹爹却叫我忘了此事,更不可再向任何人说起。”

苏佩清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暗自思忖道:“那老人家将‘日月金环’交给父亲,到底有何用意?那‘日月金环’里究竟又会隐藏着什么秘密?”

眼下,苏佩清虽满腹的狐疑,却也只能将所有的疑问暂时都埋藏在心底。他想只要见到了父亲,或许一切疑问便可迎刃而解也未可知。

“哥哥,想来那‘日月金环’的秘密恐怕也只有爹爹知道了。”

“嗯。”苏佩清道,“婉清,这‘日月金环’定是世所罕见的神物,故父亲才会如此嘱咐你,万万不可将此物说给外人知晓。”

“江湖上,人心险恶,到处是尔虞我诈,许多贪得无厌的奸邪之徒,若是一旦得知了咱们家有如此神奇的宝贝,必然要生出邪恶之心,前来抢夺的。”

苏佩清听那少女如此言语,也不禁喟然长叹道:“莫言名与利,名利是身仇......世人却总是逃不过‘名利’二字!”

“淡泊如水”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何等的艰难。世间又能有几个人,能真正的看破这“名利”二字呢?

夕阳已沉,远山也变得朦朦胧胧的,只剩下了一片灰黑色,此时,有微风吹来,竟带着木叶的芬芳。

“哥哥你看,天快黑了。”

一个兰质蕙心,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总会在你陷入忧愁苦闷的时候,很及时地将你从其中拉出来。

“咱们可以找户人家借宿一宿。”

那叫婉清的少女极目远眺,却只能望见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构成了一片灰蒙蒙的萧索、荒凉之景,不由得失望道:“唉,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来的人家可借宿呢?”

苏佩清却笑道:“婉清,翻过前面那座高山,咱们至少会遇到一户农家。”

那叫婉清的少女拍手欢喜道:“哥哥,原来你也曾走过这条路呀!”

苏佩清却摇头笑道:“我从未走过这里。”

那叫婉清的少女不由得心中惊讶,微微蹙了蹙眉,狐疑道:“哥哥,那你如何晓得山后会有人家呀?”

苏佩清笑道:“方才我望见那山后有袅袅炊烟升起,想来是有农家在做晚饭哩。”

那叫婉清的少女再次凝望远山,却依然只能看到远处灰蒙蒙的一片萧索之景,遂撅了撅嘴,道:“哥哥,你可不许骗人呀。”

“婉清,你连我的话都不信了?”

“哥哥,那咱们赶快走呀!”

“霹啪、霹啪......”几声,声如霹雳惊雷之怒,健马几声长嘶,尘土飞扬,两匹马儿逸尘断鞅,不过盏茶功夫,便已翻越了那座高山。

原来那座高山叫“落霞山”,山麓处,向外再延伸七八十丈远的地方,竟果然有一户人家傍着山路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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