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所牵挂,子渊早早便醒了过来
他起身换好衣物,刚想离开
“下次叫上我。”
忽想起那人话语,他略感纠结。
好久没跟主上一同上街了。
可是跟主上一起的话,我还怎么去织坊……
要不,到时找个机会溜开,把尺寸塞给绣娘。
心意已决,他看着床上熟睡的人,还是放轻脚步蹑手蹑脚来到他身旁,拨开他耳边的碎发
“主上,我要上街去了,您要同我一起吗?”
谢梓寒没睡好时火气很大,可听到子渊声音,他在无意识中也发不出任何脾气。
“嗯么”他迷迷糊糊的应道:“我再眯一会……”
子渊放轻声音:“那我晚点再来叫您。”
谢梓寒迷糊之间想拒绝,但等他完全清醒,身旁早已没有了那人的踪迹。
他靠在床头哼笑两声:“占了我便宜,大清早就跑,还知道我要找他算账,溜挺快。”
谢梓寒烦闷的穿好衣服,正准备去抓人,脚步却顿在了原地。
这崽子昨天是不是说顾池训他?
忽然变得这么反常,除了顾池会教他一些不良的东西以外,好像也没别的理由说的通了。
他一定知道点什么。
谢梓寒径直来到顾池院内,推开他的房门:“你又跟独狼都说了些……”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呆呆的看向床上的人影。
屏风后面纱帘之间,一人扑在床上,另一人好似跨坐于他身上,坐于上侧之人好像在动着什么,他只听见下面这人发出一声声惊呼。
“嘶……洛南洲!轻点!”
“让你轻点!我腰!”
“别乱动,我找不准!”
谢梓寒面无表情的退出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他面无表情踹飞一旁的花坛。
南州才来六个月,两人的关系竟已如此密切。
他养了小狼崽六年,那个小家伙动不动就脸红羞怯。
算了,不管了,让顾池教去吧,主动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屋内的两人被忽如其来的关门声吓了一跳,洛南洲拉开纱帘,面前空无一人。
“风吹的这么大吗?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洛南洲!”顾池在床上哀嚎:“过来给我揉揉。”
“来了。”洛南洲锁上房门,才回到他身旁。
他坐于顾池身侧,替他按揉腰间:“砍个柴都能把腰闪着,以后这些重活你还是别碰了。”
顾池不服气道:“我那是被你气的。”
“行行,都是我的错,你别动。”洛南洲按住他的手:“动来动去,膏药都贴不准了。”
顾池把头埋进枕头里,丢死人了,我以后还怎么在这家伙面前建立威望啊!
“嘶……你轻点!”
——
织坊内
绣娘一见到子渊便迎了上去:“谢公子,您今日可把尺寸量好了?我可是为您特意留了一绸缎。”
子渊淡笑着从怀中掏出信封递给她:“麻烦姑娘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绣娘掩面轻笑:“谢公子出手如此阔绰,我必要把事情给您办妥妥的。”
子渊:“请姑娘尽力在下月十五之前完成,我到时必有重谢。”
绣娘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轻声调侃:“谢公子还真是挥金如土,哎,不知是何人有那般的福气能得公子如此厚爱。”
子渊微微张口却说不出任何话语。
他确实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给主上,绣娘些话也无可厚非,他便也不想反驳了。
绣娘见他这模样,忍不住打趣道:“看公子这模样看,想来我定说的没错,哎,真的是让人好生羡慕呀,咦?”
子渊见她皱眉看着信上的尺寸,赶忙问道:“敢问姑娘,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绣娘合上信封:“谢公子这身衣服可是要送给一位男子?”
“是。”
“绣里衣送男子,这倒真是不常见。”绣娘掩唇笑道:“不过谢公子可知,此种行为在坊间是何意?”
子渊老实回答:“不知,我只想略表心意。”
他赶忙问道:“难不成寓意不详吗?”
“那倒不是。”绣娘:“那人可是公子重要之人?”
“是。”子渊强调:“最重要的人。”
绣娘将信封收好:“那便不错了,公子放心,我定在十五之前将这衣物交到公子手中。”
“有劳了。”
“公子不必如此多虑,都是我分内之事。”绣娘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叫住他:“不过,我可否多问一句。”
“姑娘请讲。”
“这衣物公子是想作为什么礼送出去的?”
“生辰礼。”
“我明白了。”绣娘福礼:“那我祝公子心想事成,莫要被世俗羁绊。”
子渊不明所以,但依旧回礼:“谢姑娘吉言。”
身旁的小二见自家掌柜痴痴的盯着他离去的方向,便凑上前问道:“掌柜的可是看上人家了?”
“莫要胡说。”绣娘瞪了他一眼,看着子渊离去的方向,心生感慨:“这谢公子相貌不凡,谈话间进退有理十分得体,分明是一个私守终身的好人选。”
绣娘眉眼间略带落寞:“可我为何总觉得,他与心悦之人此生不会一帆风顺。”
小二惊呼:“掌柜的你怕不是看走眼拉,那公子出手阔绰,一看就出身富贵之家,他又怎么可能遭遇坎坷呢?”
“我也只学了几天卦像。”绣娘看向子渊离去的方向:“应当是我看走眼了。”
——
心中大事已放下,子渊脚下生风向夜阁奔去。
这个时候主上应该醒了,再做几道他爱的菜。
下午若得空闲,便能同他上街了。
心中所想,甚是美好,可那烦人的视线却一直紧随其后。
其中夹杂的怒气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他心中略感烦闷,向身后树梢处发射几枚暗器。
下一瞬,暗器却以同样的姿势向他袭来,子渊迅速躲开,站于身旁大石之上。
“楼主大人闲来无事,盯了我这么长时间不嫌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