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告诉我的是,如果‘主人’死了,所有怪物都会苏醒,它们忌惮与实力在它们之上的怪物厮杀。”
“不过现在看来,如果我并不是所谓的‘主人’,那它们的理由就不成立了。”
“或许,它们都被蒙在鼓里,包括我自己也被蒙在鼓里。我们一开始就误会了,我们并不知道真正的‘主人’到底该是谁。”
“但它们会把我误认成身体的‘主人’,这也侧面说明了,我和那位‘主人’,应该有某种联系。”
听完黎仲明的答案,老乞丐咧嘴笑笑。
“答对了大部分。它们,还有你,确实被算计在‘局’中了,所以最初是懵圈的,很符合道理。”
“它们不来取你的‘命’,还有一个原因……”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不敢?为什么不敢?难道是因为维护自己的火凤?
不,不是。
小美说过,火凤并不是这个意识空间里最强的怪物,这说明火凤的威慑只能针对意识空间里的底端怪物。
难道是,那个最厉害的“怪物”没有醒来?或者,它和自己也是同一阵营的?
“黎仲明,你有没有想过?”
“它们怕的,是你。”
“因为,你才是这副身体里最强的‘怪物’。”
黎仲明摇头否认:“它们怕我,就不会试图同化我了。如果我最强,那应该是我‘同化’它们。”
“年轻人,听话总听半截……”老乞丐再次强调,“我说,它们怕的,是最强的‘怪物’,你现在是什么?你是人类啊!”
黎仲明依然否认:“依照你的说法,那就更不可能了,逻辑不通。”
前后完全是矛盾的:
要是怪物害怕他这只“最强的怪物”,那就不应该逼迫他承认自己是怪物,更不应该利用同化强制他变成怪物,而是应该让他永远保持“人类”的状态。
“气死额捏,你这娃子!”
对于要从头教起的学生,老乞丐很是头大,他感觉还没把黎仲明教懂,自己就要疯了——虽然他本来就是疯子。
“额问你,鸡蛋从内打破,和从外打破,是一样的吗?”
“从内打破,是生命;从外打破,是食物。”
“依此类推,你被驱使、诱导、逼迫承认自己是怪物,和你自己发自内心主动认识到自己是怪物,那能一样么?”
老乞丐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黎仲明的鼻头,骂骂咧咧。
“你这娃子,真是要把额气拥捏,明明额滴好徒儿悟性那么高……”
“不能气,不能气,额是‘钥匙’,额还没‘开锁’,气没了,就开不了‘锁’了。”
虽然道理都懂,黎仲明还是没法承认自己是怪物,这就像是他的生物本能一样。
“你之所以会被它们左右,那是因为作为‘怪物’的你还没有醒来,作为‘人类’的你,又打不过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