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病毒一般, 混『乱』的场面迅速席卷了整条街道。
一开始只有行人高声呐喊，后他们冲上了马路，四处『乱』窜, 车流被迫停下，本就拥挤的公路很快堵得水泄不通。
“喂，经病啊！”
“哪这么多疯子, 不命了？”
“快让开, 我赶回家呢！”
“他妈的, 真是晦气……”
马路上怨声载道，甚至有人下车试图制止这些边叫边跑的行人。
然，像是被洗脑一样, 那些人只一接触到大喊大叫的行人，就会变得目光呆滞，行动迟缓，没过多久, 他们也变得只会重复那三个字。
“母亲节！母亲节！母亲节！”
“母亲节！母亲节！母亲节！”
“什么鬼……”
郁枝一头雾水, 看前这混『乱』又诡异的局面，想了想，掏出了机。
她看通讯录孤零零的两个名字，不假思索地拨通了下面的号码。
“喂, 是蔚队长吗？我有情况汇报……”
“郁枝，你现在在哪儿？”电话那头的蔚白筠不等她说完断了她。
郁枝看了一周围的建筑：“我在21区的好友麦超市附近。”
“那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吧？”
“你指这些嚷嚷‘母亲节’的人吗？”郁枝的目光扫过身边那些已经陷入失控状态的路人，“那我的确看到了, 且他们的群体正在飞速扩大。”
“这是大规模的精污染, 说明21区有异常出现。”蔚白筠叹息一声，语速很快，“你把定位发给我, 站在原地别动，我现在就派人去接你。”
郁枝不解：“接我？为什么接我……”
没有人回答她，蔚白筠已经迅速挂断了电话。
郁枝：“……”
所以说，她只是想出薅几个彩蛋已，为什么派人接她啊？
早知道就不这个电话了。
郁枝无奈地叹了气。
周围所有人都在高呼“母亲节”，他们癫狂木然，犹如迅速扩散的瘟疫，所到之处无一幸免，只有郁枝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人流之中，看上去格外醒目。
小红静静漂浮在她身边，畏缩地看这些人，捂紧己的耳朵，一动也不敢动。
这些人疯狂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己的“父亲”，那个将母亲『乱』拳死、又用酒瓶将她砸死的疯子，他的身影在这些人的呐喊声中逐渐清晰，勾起了她脑海深处最恐怖的回忆。
郁枝侧眸看了她一：“小红？”
小红轻轻一颤，本就惨白的小脸隐隐发青，她蜷起身体，下意识地想靠近郁枝。
郁枝若有所思：“你很害怕？”
小红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声音，但型却清晰地传达出两个字——“爸爸”。
郁枝有点尴尬。
说起，害怕父亲这个设定还是她写的，小红居然没有因此迁怒她，实在是个好孩子啊……
“如果你害怕的话，”郁枝顿了顿，勉为其难地说，“可以趴到我背上……”
小红听了，顿时感动地睁大睛。
【真的吗？不会压到您吗？】
郁枝看地上这一行迅速浮现的血字，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荒诞感。
这么明显的血字，放在平时，早就把人吓疯了，此时居然无人在意……
周围的所有人都在疯狂『乱』跑，边跑边高呼母亲节，说实话，这么混『乱』的架势她之前只在gta5见到过，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真的了。
未人民的生活真是水深火热啊。
郁枝默默感慨，对小红点了点头：“没事，只别抱我的脖子就好。”
她怕小红一激动把她勒死。
【谢谢您！】
小红泪汪汪，像只树袋熊一样，乖乖爬到了她的背上。
郁枝挺了挺背，活络了下肩膀。
还好，没有之前那么沉，也就相当于一只书包的重量。
这应该不是因为小红的体重变轻了……
难道，是她己的体质发生了变化？
郁枝将这个疑虑压在心底，安静站在原地，等待管理局的支援。
时不时也有人冲过对她大喊“母亲节”，但都没有将这一行为传染给她，除了郁枝会觉得有点吵以外，几乎没有对她产生任不良的影响。
可惜小红的震慑力对这些人已经没有效果了，没办法，郁枝只尽量避开他们，必的时候也会踢上两脚。
他们甚至不会对“被踢”这一行为产生反应，仿佛已经失去了己的思考力——
变成了纯粹的“母亲节”复读机。
没过多久，夜空上方传巨大的轰鸣声，郁枝抬头，居然看到了一架直升机正向她疾速飞。
直升机在她的上空悬停，从面扔下一截梯子。
郁枝看了一直升机的人影，先让小红隐藏好己，然后顺梯子爬了上去。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想喊母亲节的冲动？”
郁枝一入直升机，坐在面的蔚白筠向她抛出了这个问题。
郁枝很平静：“没有。”
“呼……那就好。”蔚白筠松了气，随即对她笑了笑，“其实我也觉得以你的精力应该不会受影响，但我们的确有d级调查员中招了……”
郁枝：“这次的异常很强吗？”
“准确地说，是传染很强。”蔚白筠说，“我们已经让相关部门封锁了21区，现在做的就是尽快找出异常，从中止这种无止境的传染与扩散。”
郁枝微微蹙眉：“这也太难了……”
一听就是个苦差事。
“是的，很难。”蔚白筠『揉』了『揉』眉心，艳丽的眉隐有一丝疲惫，“这次麻烦的是范围太大，且没有任目标，在这种情况下寻找源头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我才想尽可多的搜集当事人，看看不从大家的供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郁枝顿时明白了：“你是让我复述一遍我知晓的情报？”
蔚白筠底浮现笑意：“就是这个意思。”
好吧……这个倒是不难。
郁枝想了想，慢慢说道：“一开始我是想出领免费的复活节彩蛋，因为我家没鸡蛋了……”
蔚白筠有些讶异：“你没有收到我们的转账吗？”
“收到了。”郁枝不紧不慢，“但是过日子节俭吧？不然一万块很快就用完了。”
蔚白筠看她的目光顿时多了一丝复杂。
她倒是知道郁枝很穷，毕竟之前就已经将她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但她没想到，即使得到了这份工作，郁枝仍然如此节省，甚至连鸡蛋都舍不得买……
郁枝继续说：“我从公寓一直走到好友麦超市，一路上都很正常。大部分人的都拿彩蛋，有说有笑，看不出谁有问题。”
蔚白筠：“然后呢？”
“然后我就听到有人开始讨论母亲节。”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话题转到母亲节上的。”郁枝的言辞很清晰，“感觉他们的对话很牵强，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一开始还有人保持清醒，但慢慢的，清醒的人越越少，等我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周围已经只剩下复读机了。”
蔚白筠：“复读机？”
郁枝：“只会说母亲节的复读机。”
蔚白筠：“……”
郁枝：“话说，母亲节是什么接头暗号吗？”
为什么这些受到污染的人不是叫喊“复活节”是“母亲节”，明明二者之并没有联系，这一点郁枝属实想不通。
“不知道，可是邪|教一类的暗语。”蔚白筠继续问道，“还有其他信息吗？”
郁枝摇头：“没了。”
“这么说，你也没看到异常究竟是什么样的……”蔚白筠微微沉『吟』，陷入了深思。
郁枝识趣地没有『插』嘴。
她怕一说话就会被分配任务。
“其实，我们已经确定了作战方案。”蔚白筠向下面看了一，说，“虽然暂时还不了解这次的异常是什么，但从目前的表现看，基本可以确定它的力是对人类的精力行快速污染及传播，精力越差的人就越容易中招。相反，精力越强越不会受到影响，比如拥有力的b级和a级调查员。”
“只以此为条件对人群行筛选，执行起就会高效很多。”
郁枝：“你的意思是……没有受到影响的人，么是调查员，么就是和异常有关的人？”
“没错。”蔚白筠点了点头，“当然，也有可是未被管理局收编的民异者……当然，这种可极小。”
“懂了。”郁枝也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可以下去了吗？”
蔚白筠诧异道：“你下去做什么？”
“因为我不是b级也不是a级……”郁枝保持谦恭的语气，“这次任务，我应该派不上用场吧？”
蔚白筠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本从季嘉容那听到了一些有关她的推测后，蔚白筠还以为她会迫不及待地表现己，努力提升己在调查员中的等级。
这次的任务，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没想到，她居然对这个机会不感兴趣？
蔚白筠好笑地看她，饶有兴致：“你不想升级？”
郁枝实话实说：“我觉得d级就挺好的。”
“为什么？”蔚白筠似乎不理解，“d级在调查员中可是最低的等级，除了你，没有人不想升级。”
居然还问为什么……
郁枝很无奈：“因为我就是个d级啊。”
蔚白筠专注地看她，突然欣赏地笑了。
“你很谨慎。”
郁枝：“？”
什么意思？
“我听季嘉容说了。”蔚白筠看夜空下方混『乱』吵闹的人『潮』，说，“你在疗养院，似乎使用了未知的力，是吧？”
季嘉容那个大嘴巴……
郁枝在心狠狠骂他，脸上依然温温和和的，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这个问题，我暂时没有办法给你肯定的答复。”
“哦，为什么？”
“因为我己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我的力。”
郁枝保持平静，将己在疗养院的经历半真半假地复述了一遍。
“一开始我也以为己觉醒了异，从疗养院出后我还又尝试了几次，但都失败了。”她叹了气，面『露』失落，“似乎之前的现象只是一次偶然，其实跟我本人并没有关系……说实话，我还蛮受击的。”
蔚白筠推测道：“也许是因为你没有用对方法？”
郁枝：“会有这种可吗？”
“理论上是没有的，基本每一个异者都在觉醒后发地使用己的力，像你这种情况，我们还从没有遇见过。”
郁枝听了，半真半假地叹了气：“这么说我果然只是个普通人吧……”
“也不一定。”
蔚白筠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有没有异，等回局检测一下就知道了，现在不用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