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香听他胡说心弦猛颤，那双被他分开悬在扶手上的玉足都绷紧了。
她闭上眼睛聆听纷乱心跳声，竟然隐隐在期待什么，商陆却突然放开她，眸色幽暗，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今晚，不回家可以吗？我想带你去药庐。”
感受不到他的体温，苏芷香只觉莫名空虚，她睁开眼朝他伸出包裹纱布的手，眯起眼睛，浅咬着唇：“抱我，起不来了。”
她从没这么难受过，也不知这模样有多勾人，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商陆又做个深呼吸，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他解开紫缎大氅披在她身上，将她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不许外人窥探半分春色。
他拦腰抱起她快步下楼，钻进马车驶向药庐，这一路上，他得让她做好准备，等着感受他学的新花样。
春夜漫长，有情人彻夜诉说爱意，无情人提衣便已翻脸。
顾旻站在床前整理衣衫，轻蔑地瞥一眼目光迷蒙的沐白薇，她身上布满青紫色淤痕，长发凌乱，嘴角红肿，脸上干涸的污渍，让她看上去与卑贱女子无异，哪里还有半分清高才女的影子。
顾旻忍不住笑道：“贱人，你也不过如此，当初怎敢轻视于我？”
沐白薇头脑昏沉，没听清他说的话，见他转身要走，混乱间哑声开口：“别忘了，快来我家提亲……”
她翻个身疼得眼前发黑，之前的荒唐事都已模糊，心里却越发慌乱不安。她不是那般轻浮女子，怎能意气用事就给了他？就算他提了亲，也该等到新婚之夜。
木已成舟，再难回头，她不敢让顾旻看出她的后悔，但她焦急的催促，还是泄露了心中担忧。
顾旻正要抬手开门，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得胸腔都快震破了。
“为何发笑？”沐白薇靠手肘撑着床榻，艰难地爬起来，“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她茫然地东张西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床帐挂满红绸绿带，墙上贴着不堪入目的画卷，房间每个角落都充斥着庸俗脂粉味。
“你没送我回家？这是什么地方？”沐白薇有点害怕，她摸索着下了床，双腿却使不出力气，踉跄地跌倒在地上。
顾旻慢悠悠转过身，居高临下打量她：“你迫不及待求我娶你，可你配吗？我特意挑间伎馆给你开苞，怎样，足以让你终生难忘吧？”
沐白薇如遭雷击，惊愕地瞪着他，羞愤的泪水夺眶而出：“你骗我？为什么，你不是说爱我吗？”
“为什么？还不是看你蠢！”顾旻笑得肚子痛，弯腰勾起她下巴，用力按着她嘴角裂痕，“下贱胚子，真该让你瞧瞧你那贱样！老子给你脸的时候，你不肯要，如今看我飞黄腾达，妄想让我娶你，做梦去吧！”
顾旻眼里的笑意冷下来，让她不寒而栗，不敢再出声了。
他甩开她的脸扬长而去，抛下满脸泪痕的沐白薇，她恍惚想起数月前，顾旻仓促逃离漳州那天，曾给她捎信求她一起走，而她压根没放心上。
原来顾旻恨透了她，他只想折辱她，她却傻兮兮地以为自己遇到真爱。
“山河悲念远，风雨更伤春，怜取眼前人，恩爱已成空。”沐白薇瘫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她好恨啊，好不甘心。
她惨遭顾旻报复，她又该报复谁呢？